白离看着邢临渊那多云转晴的脸,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的,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她再次在心里默默地肯定这个认知。
此时窗外北风呼啸,室内却一片宁静,白离看着邢临渊刚硬的轮廓被暖黄的灯光晕染得柔和了几分,心里也不觉柔软了几分。
邢临渊抱着她坐着闲聊:“拍戏辛苦吗,说真话。”
白离想了想,其实是辛苦的,她从不曾向任何人诉过苦,可能此时灯光太柔和,气氛太温柔,她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心里那点子酸疼也冒了出来,柔声说:“有点……徐导很严格,真怕我拍不好连累了剧组的进度。”
邢临渊轻哼一声:“怕什么,投资方还没说什么,用得着你担心进度。”
白离忽然想到邢临渊公司不就是这部戏的投资方吗,“扑哧”一声笑了,金主大人真是财大气粗,有钱任性,她无话可说。
邢临渊卷着她的头发玩,继续说:“徐严诚这人有才华也有脾气,你跟着他能学点东西,但也没必要看他脸色。”他从行李箱拿出个外观古朴的盒子,递给白离,说,“明天你把这个拿给他。”
白离接过盒子,也没打开看,应了一声,把盒子小心放好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白离累了一天,已经开始犯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邢临渊并不在房里。
白离洗漱完,吃过早饭,带着那个盒子去了剧组。
今天早上有她的戏份,她匆匆出门,来不及打电话问邢临渊在哪里。
来到剧组的时候,却发现邢临渊跟徐严诚站在一块抽烟,在谈着事。
看到白离进来了,邢临渊的视线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很快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剧组人多口杂,他不想让她不自在。
邢临渊掐灭手上的烟蒂,跟徐严诚说了句什么,然后往门口走去,徐严诚忙跟上,说:“我送送你。”
邢临渊点了下头,又看了白离一眼。
徐严诚会意,顿了下脚步跟白离说:“白离你跟我出来下,今天的戏我先跟你说下。”
白离应了声,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出去。
走到门口邢临渊停车的地方,徐严诚笑着对邢临渊说:“那我就不远送了。”
邢临渊点了下头,徐严诚笑了下,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开了。
白离有点发愣,说:“你要走了?”
邢临渊似乎被这句话愉悦到了,他微不可见地弯起唇角,又很快压下,低声问:“舍不得我走?”
白离轻咳一声,摸了下鼻子,才继续说:“那你路上小心,一路平安。”
邢临渊气结,他的小情人脸皮太薄,连对他说句好听的都不会。
顾及这是在外面,邢临渊也不好做什么,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说:“嗯,进去吧,记得把东西给徐严诚。”
白离点了下头,目送着他上车,直到黑色轿车消失在视野里,心情谈不上不好,就是有点失落。
白离敛起情绪往回走,拿着手里的盒子,忽然想到,邢临渊刚才完全可以自己把东西送给徐导,却绕了一个圈让自己送过去……
想到这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里顿时有种酸中泛甜的感觉。
徐严诚收到东西,打开一看,立时喜上眉梢,这是他看上多时的青铜器酒樽,价格不菲,他一直不舍得下手,没想到邢临渊会送他这个,一时之间,徐严诚心里颇为感慨,邢临渊这人看着高高在上,实则很会拉拢人心,恩惠都是施在合适的地方。
徐严诚再看向白离的眼神,不禁复杂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