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赛切尼伯爵就离开了。

由于维纶不信任老家伙，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怎么跟老家伙搭话。

“过来，我请你喝两杯酒。”老家伙笑着说：“你可以不听我的话，但酒倒是可以百喝，这么好的事情你不会错过吧？”

“好吧。”维纶点了点头，他也想搞清楚，老家伙背叛的理由。

在老家伙的盛情邀请下，维纶终于跟老家伙坐在院子里喝起了酒。

只不过，乌云预示着今日的天气不太好。

维纶只是自顾自地喝着，老家伙也是，很快，他们彻底喝光了桌上的果酒。

喝光了酒，老家伙没事儿做了，便开始对维纶说道：

“别总是纠结那些不切实际的玩意儿，什么忠诚，什么使命，全都是狗屁！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在你的葬礼上为你落泪吗？！”老家伙仿佛在嘲笑维纶，嘲笑他那些可笑的忠诚。

老家伙朝天望去，乌云密布，雨点逐渐从空中落下，而他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只是伫立在雨中，张开双臂，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我本来以为，我这一辈子就在据点里到头了，我以为，我只能作为一名普普通通，微不足道，什么都不是的军士度过自己的余生......这个世界如此美妙，她赋予我一个向上爬的机会，我仿佛重新拾起了我年轻时的那颗雄心！”他仿佛年轻了几十岁，满脸通红，他的声音慷慨激昂，就像一位胸有大志，不畏艰难的年轻人。

“你比我年轻，你比我幸运，你年纪轻轻，机会就找上了你，你真是个幸运儿。”老家伙笑了，他仿佛有些羡慕维纶，因为属于他自己的机会来的太晚了一些！

“你居然会觉得，没有父母，没有家庭，从小到大不知卑躬屈膝了多少回，才成功活下来的我，很幸运？”维纶把玩着手中的空酒杯，在这只银酒杯上，维纶看到了自己的脸——他面无表情，就像在萨马尔的时候那样迷茫。

“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过去，你现在是个乞丐，别人只会认为你是个乞丐，你现在是国王，别人只会当你是一位国王！难道你不明白吗？只有蠢货才会在意昨天，聪明的人会为了明天而奋斗！”老家伙更是打起了精神，在雨中，他激动地颤抖起来，只为了把自己的声音传达给坐在椅子上的维纶。

“这就是你背叛韦伯斯特男爵，投奔赛切尼伯爵旗下的理由？”维纶嘲笑道。

“背叛？哈哈！”老家伙一听便笑了：“卢盖特公爵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敌人，而现在拉斐尔皇子面临的险境就连我这种小人物都能猜得到。你不会以为，在如此紧急的关头，拉斐尔皇子会因为我们刺杀了不愿率兵北上的卢盖特公爵而迁怒我们？”

“你是说？”维纶皱起了眉，他从老家伙的嘴里听出了别样的意味。

“只有赛切尼伯爵会那么想，他天真地以为，刺杀卢盖特公爵会让拉斐尔皇子对韦伯斯特男爵失去信心......他这种纸上谈兵的古板，切。”老家伙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不屑道：“告诉你吧，我们的皇子殿下可不是那种小角色，只要有人把南方军带上去，那是立下了大功，不会在意我们的手段的！”

“那你是想利用赛切尼伯爵了？”维纶问道。

老家伙笑着答道：“他会给我们提供帮助，同时，我会暗中联系韦伯斯特男爵，然后，我们便把这个功劳‘嫁祸’给韦伯斯特男爵。”

“你在意赛切尼伯爵的条件吗？”维纶有些不甘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