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宏生整张脸都黑了,走到阮星晚跟前,一言不发地扬起手,狠狠地就给了阮星晚一个耳光。
阮星晚其实已经预料到阮宏生会动手的,以她的身手,其实要躲开这一巴掌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她没有!
这汤她刚才已经喝过了,明明一点事儿都没有。
然而阮念心喝了之后却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只能是一个原因——那就是阮念心在玩苦肉计。
不就是苦肉计吗?谁玩不起似的!
于是,在阮宏生这一巴掌落下之后,阮星晚瞅准了机会,整个人被他打得摔在了外面。
阮念心的门口就是楼梯,阮星晚整个人顺势就着楼梯就滚了下去。
阮家是复式的大别墅,楼梯比较长,阮星晚这么一滚,直接滚了个头破血流。
额上擦破了皮,鲜血直接模糊了她的视线,看起来比阮念心凄惨上是十倍都不止。
本来怒气值涨满的阮宏生一见到此等惨状,都忍不住大脑空白了一瞬。
他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神色震惊,眼底更是闪过了一抹惶恐。
他的力气竟然这么大,阮星晚这么高摔下去——
不会残废了吧?
如果残废了,他怎么跟顾家交待?
她的未婚夫现在可不是不受宠的顾明渊,而是顾家未来的继承人,顾长州!
顾长州什么手段,整个海城的老油条都会闻之色变!
不管顾长州是出于什么目的跟阮星晚定亲,她在阮家出了事,就是拂了顾长州的面子!
“星晚!星晚!”阮宏生一阵阵的后怕,迅速地反应了过来,猛地冲了过去,小心扶起了阮星晚。
阮星晚脸上都是血。
她虚弱而艰难地睁开了双眸,满是委屈地看着阮宏生。
她的双眼挤出了一行眼泪,声音沙哑道:“那汤,那汤我也喝了一碗——我没有下毒——”
说罢,她两眼一黑,也生生晕死了过去。
“星晚!星晚!”阮宏生见状,真的慌了,急忙大声吼道,“医生!叫医生啊!一个个都死了是不是!”
阮家瞬间乱成了一团。
尤其是柳小雅和阮念心,更是恨得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好不容易阮星晚那个蠢货送上来这么一个机会,闹起来,阮宏生肯定会好好补偿一番念心的——
谁料到,阮宏生出手过重,竟然将阮星晚打得滚了下去。
现在阮宏生的注意力都在阮星晚那个小贱蹄子身上,哪里还记得起念心?
阮家的家庭医生都来了两拨。
阮星晚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这才悠悠转醒过来。
一睁开眼,阮星晚就对上了阮宏生担忧的双眸。
活了上辈子,这还是头一回享受这种待遇呢,真是难得。
怪不得阮念心动不动就喜欢寻死觅活的,原来这苦肉计还挺好用的啊。
阮宏生见阮星晚醒了过来,破天荒似的开口道:“星晚,你醒了?你有没有觉得有有什么不适?能走路吗?”
别说滚个楼梯了,按照阮星晚的身手,就是在刀山火海里头滚两圈,也未必能伤到她。
上辈子,若不是她心思纯良软弱,被阮念心玩弄于股掌之中,又怎么会落得个如此凄惨的下场呢?
不过,玩苦肉计嘛,当然要玩到底的。
阮星晚扶着腰肢起来,当即发出了嘶嘶两声,然后又直挺挺地躺了回去。
她扶着额头上一圈结结实实的纱布,声音嘶哑道:“腰痛。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可以亲自炖汤服侍念心妹妹了,爸你应该不会怪我吧?不会迁怒我养父母吧?”
阮星晚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了阮宏生,声音中故意带了一丝诚惶诚恐的味道。
阮宏生被她的目光看得十分心虚,就连刚才打人的手掌也忍不住背在了腰后。
他咳了咳,道:“家里有大把佣人,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养着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却忽然冲进来一个人,来人抹着眼泪,目光委屈地看着阮宏生。
正是柳小雅。
“宏生?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柳小雅声音哽咽,“念心刚刚做完手术,她还往汤里头加东西,刚才医生都说了,念心随时都会大出血的!她这可是要念心的命啊!”
呵,果然。
这对母女,这是生怕自己跟顾长州真的联姻,想方设法让自己招惹了阮宏生的厌恶,要阮宏生将自己赶出去吧?
可她们忘了,阮宏生接她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攀上顾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