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的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医院。
阮星晚还在睡梦中,就听见了一阵吱吱喳喳的声音。
她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就对上了阮宏生那张相当别扭的脸。
阮星晚吓了一跳,瞳孔猛地放大,惊声道:“我都躺在医院了,你还追过来?我现在受伤了,你打我也是胜之不武,有种等我好了你再打。”
如果不是受了伤,阮宏生能从她手上沾到丁点便宜,她就不是黄山道长的徒弟!
阮宏生听了阮星晚的话,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阮宏生冷声命令道,“跟我回家去!”
阮念心也上前了一步,低声道:“姐姐,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难不成因为爸爸教训了几鞭,你就从此恨上了爸爸吗?”
嗬哟,这个阮念心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啥时候挑拨离间都少不了她。
果不其然,阮星晚都还没有开口,阮宏生就先气上了,横眉竖目道:“老子是她爸,教训她是天经地义的!”
阮星晚见他一个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道:“你是我老子没错,所以你养我也是天经地义的,再想教训我,麻烦先把这二十年的抚养费先补上了。”
“你这个混账!这么说我这个当爸的还不能教训你了?”阮宏生扬起了巴掌,就想往阮星晚的脸上扇过去。
阮念心急忙假意拦住了他,道:“爸,你别冲动,星晚姐姐也只是一时气不过而已,等她想通了就好了。”
阮宏生其实也没有真的想要再动手,毕竟黄家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门请阮星晚过去了,要是在她脸上留下印子,他们家还指不定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呢!
所以他顺势就将手收了回来,只瞪了阮星晚一眼,道:“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我不跟计较了!赶紧收拾一下回家去。”
听到阮宏生这句话,阮星晚冷嗤了一声,道:“挨打的是我,躺在医院的是我,被冤枉的也是我,你计较什么?你不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吗?”
阮宏生本来缓和下来的面色提到这件事顿时又变得铁青。
他指着阮星晚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说是我冤枉了你?你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的羞耻心吗?”
阮星晚眼底下都是失望到极致的晦暗。
“人证在哪?物证又在哪?单凭她阮念心几句话你就给我戴上了勾搭野男人的帽子!我看没有羞耻心的是你吧?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里了,那个家我有阮念心在,我就不回去!反正阮念心才是你的亲女儿!我不过是个孽障而已!”
阮星晚这句话当然不然气话,也不是真心话。
她是故意这般说的。
按理说,阮宏生今早都能对她大打出手,心里头必定是十分厌弃她了。
可是他却冒着夜色一反常态来叫自己回家去——
不用说,肯定是有所求了。
既然他是有所求的,那她自然也不能显得太过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