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八点多。
迟迟未归的阮星晚总算出现在了阮家的客厅中。
柳小雅见她回来,忍不住讽刺道:“嗬哟,咱们家大小姐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直接在顾家住下了呢,连婚礼都省得办了。”
阮星晚淡淡一笑,道:“怎么会呢?有柳阿姨你这个反面教材在这里,这婚礼我怎么说也得办得风风光光的。”
她这话又踩中柳小雅的痛处。
想当初,阮宏生跟柳小雅结婚,可不就是偷偷摸摸的,就是领了个证。
后来好久,人家都不知道阮宏生娶了太太,带着柳小雅去赴宴,人家都只当是个女伴。
柳小雅气不过,正要呛声几句,却看到顾长州紧跟在阮星晚身后走了进来。
他手上拎着好几个精致的袋子,还跟着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妇人。
见顾长州进来,柳小雅不好再开口,只能将心底的不满化为眼刀,冷冷地落在阮星晚的脸上。
反倒是阮宏生,见到阮星晚回来的时候心里头总算隐隐松了一口气。
如果阮星晚真的就这样住进了顾家,这事儿传出去,说他阮宏生竟然连亲生女儿都容不下了,他的脸面往哪儿搁?
阮宏生厚着脸皮看了一眼阮星晚,发觉她回来后只顾着倒杯水大口喝着,根本没有瞧他。
他心里多少有些打鼓,将目光落在了顾长州的脸上,假意寒暄道:“长州吃饭了吗?要不让佣人给你们弄些?”
顾长州神色沉静,道:“刚才带着星晚陪爷爷吃过了,阮叔有心了。”
阮宏生脸色多少有些尴尬,道:“你送她回来就送她回来,还拿什么东西?这不是破费吗?”
顾长州的神色仍然平静而淡漠,不紧不慢道:“每次约会见星晚身上都没有什么像样都衣服,所以特地带她去百货商场买了几身。”
这话里头的讽刺足够明显了。
阮宏生还没有将那股尴尬劲儿缓过去,顾长州却又说道:“对了,阮叔,我爷爷知道星晚在家里没有什么使唤得上的佣人,所以特地让张姐过来跟着星晚。你不介意吧?张姐的工资还是我们出,以后星晚嫁过去张姐仍然回顾家。”
如果说刚才顾长州送衣服的事儿是在打他这个老丈人的脸,现在送佣人简直就是将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来回摩擦了。
绕是阮宏生再厚的脸皮这会儿也忍不住羞得满脸通红。
阮星晚已经喝完了一杯水,看着阮宏生猪肝似的脸色,只觉得通体畅快。
她以前只当顾长州是多高岭之花,长在云端上。
想不到高岭之花下凡后,怼人怼得这么爽利。
不带一个脏字,而且语气也是极为温和从容的。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总之一个字,绝。两个字,绝了,三个字绝绝子!
更绝的还在后面,顾长州招了招手,看向了阮星晚,道:“星晚,过来。”
阮星晚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现在心里头满满都是对顾长州的崇拜感,所以十分乖顺地走了过去。
顾长州掏出了一张卡,道:“这是我的副卡,你拿着,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阮宏生只觉得自己的脸面已经稀碎了,拼拼凑凑都拼不回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