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黄睿目光信任地看着自己,只好低声道:“收下吧,说谢谢——”
那两个字她实在是没有脸说出来。
这还没有结婚呢,他怎么能占黄睿的便宜,就让黄睿叫他师公?
黄睿很听阮星晚的话,见阮星晚首肯了,这才接过了顾长州的红包。
阮星晚这才在顾长州的身侧坐下来了。
顾长州的目光丝毫没有避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阮星晚脸上本来就红,被他盯得顿时竟然有种坐立不安的忐忑了。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垂着长长的睫毛,低声道:“我脸上有东西吗啊?”
顾长州点了点头,道:“有。”
阮星晚心里头紧张了起来,急忙低声问道:“有什么东西?我刚才出来的时候明明照了镜子的,难不成是脱妆了?”
顾长州轻轻一笑,凑近了阮星晚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有我最喜欢的样子。”
阮星晚脸色瞬间一僵。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神色更是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
她怎么觉得顾长州,他,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还是她认识的高岭之花吗?
她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哼哼,道:“别乱说。”
然而,刚才还是“油嘴滑舌”的顾长州此时此刻却一本正经起来。
“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没有一句是乱说的。”
他敛起了笑意,那种矜贵威严的上位者气息又出来了。
阮星晚被他这一前一后的反差弄得实在是招架不来。
她只好往顾长州的碗里头夹了四分之一块的炸乳鸽,试图堵住他的嘴巴。
阮星晚虽然没有在什么大场面露个脸,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可是顾长州走在哪里,却都是焦点所在。
以为顾长州跟阮星晚的婚约尚没有在媒体公开,所以不少宾客看到顾长州和阮星晚这一桌的互动,都有些好奇。
而阮念心,自然就成了解惑答疑的好人选了。
阮念心跟江清月还有黄雅惠黄梓聪等人坐在一桌,还有几个其他的好朋友。
其中一个开口问道:“念心,你那个姐姐跟顾总很熟吗?”
“对了,念心,之前你好像提过阮家跟顾家有一门婚约的,而且顾家那个顾明渊似乎追你追得挺近的,还有下文吗?”
阮念心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姿态优雅,温柔地开口道:“顾家跟我们阮家的确是有一门婚约的,之前我姐姐还没有找回来的时候,我爸是有意让我去履行这门婚约的。大家都知道的,我一向听话的,所以那段时间就跟顾明渊走得近了一些。不过后来我姐姐找回来了,这门婚约她就要走了。本来顾明渊属意联姻的人就是我,她要走了这门婚约,顾明渊颇有微词,他们好像没有达成一致,我姐姐就闹着要换成顾家的其他子弟来履行婚约,顾家的老爷子重诺守信,不想解除婚约落下话柄,所以只能依着她了,其他人都不同意联姻,顾总一向孝顺,只能出面平息了这件事。”
她嗓音清甜,语气和缓,娓娓道来中却将阮星晚贪慕虚荣,攀附权贵,胁恩图报,不知所谓,粗鲁野蛮的形象刻画得入目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