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看着阮老太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冷笑道:“这屋子里头哪样东西是你儿子的?这些东西都是我妈的,你跟我妈商量了吗?”
阮星晚再次提起了叶晚,阮老太的脸上不着痕迹地闪过了一抹心虚。
阮宏生也觉得阮星晚有些太过不孝顺了,而且咄咄逼人。
他蹙紧了眉心,道:“星晚,你怎么跟你阿奶说话的?女孩子家这样霸道野蛮,以后怎么嫁人?”
阮星晚心里头冷笑开了。
她才给他几个好面色,他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对她说教起来了?真当自己是个慈父了?脸呢?
果然,好不过三秒。
也许前世今生加起来,阮宏生最疼爱自己的那瞬间,就是以为她死的那个瞬间吧。
“是你妈她的东西又如何?她嫁到我们阮家来,嫁了我儿子,这些东西都是姓阮的了!都是我们家的!是你妈死皮赖脸非要倒贴嫁到我们阮家的,我们一分钱都没有出!她到死都离不开我们家宏生!你想要霸下这些东西,你去九泉之下问过你妈她的意见了吗?”
阮老太痛得脸色扭曲,神色狰狞,指着阮星晚的鼻子开骂道。
骂她也就算了,竟然再一次将她的母亲也牵扯进来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阮星晚猛地上前了一步,一把攥住了阮老太太的手腕。
然而,她还没有使力气,阮老太竟然顺势就跌在了地上打滚,大喊大叫道:“啊,杀人了,杀人了!阮星晚要杀人了!要杀我这个老婆子了!”
就这么夸张的嚎叫,这么浮夸的表演,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得出这个老婆子是装出来的。
然而,整个屋子的人好像都是瞎的一般。
阮宏生本来紧皱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他沉声道:“好了!星晚!不要闹了!你是不是非要将家里头闹得家吵屋闭的,才舒服?”
阮星晚对上了阮宏生沉痛又失望的眼神,心里头忽然觉得好笑极了。
失望,沉痛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吗?
她缓缓坐在了沙发上,道:“偷东西的是我吗?半夜不睡觉将大家惊醒起来的人是我吗?怎么成了我的错处了?是不是我活着就是一个错误?碍着你们了?要不然阿奶也不会千方百计想法子让我不能出生啊,甚至不惜谋害我母亲的性命。”
阮星晚这番话出来,阮老太的神色又闪过了一抹心虚。
然而,阮宏生却像是听见了什么天荒夜谈一般。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妈妈是抑郁症,抗拒吃药,抗拒治疗,这样才病死的,不是谁害的!你一天天的弄得自己苦大仇深,看谁都是你的杀母仇人一般!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阮宏生捂着胸口,眼睛睁得老大,恨铁不成钢地斥责道。
阮星晚心里头本来刚刚被燃起来的暖意,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这就死她妈妈宁愿跟家里断绝关系也要嫁的男人!
值得吗?叶晚,到底值得吗?你可真是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