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完电话,不多时,就有人将保温桶装着的东西拿了上来。
顾长州坐到了床边,将里头的还滚烫的粥端了出来。
他让手下准备的是牛肉粥,容易笑话,而且营养也好。
顾长州左手端着粥,右手拿着勺子,坐在阮星晚的床边。
他细致温柔地用勺子轻轻舀起了一勺粥,然后小心翼翼的吹凉,递到了阮星晚的唇边。
阮星晚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要人家像个小孩子这样喂着,怪难为情的。
而且,喂饭这个举动竟然让她想起了顾明渊那个狗男人,以及那种人人摆布的状态。
阮星晚发誓,真的这辈子她都要自己吃饭!
阮星晚心里头纠结了一阵子,看向顾长州,低声道:“我,我自己来就行了。”
顾长州蹙了蹙眉心,看着她包扎得像是个小粽子一样的手指头,挑了挑眉,道:“你怎么来?”
阮星晚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和手指都被包扎过了,而且包扎得——还有些夸张。
阮星晚弱弱地说道:“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伤。”
顾长州被她这话给气笑了。
“你管这叫小伤?都割脉了,指甲都脱了,还是小伤?你当自己是金刚葫芦娃?”
阮星晚觉得顾长州突然板起脸来训人,这样子还挺像她小学班主任的。
她成绩不好,不想触碰童年阴影。
所以阮星晚只好默默闭上嘴,哦,不,默默张开嘴,将顾长州递过来的一勺子粥吃了。
阮星晚不是第一次被人喂着吃饭了,所以吃着吃着也就习惯了。
她吃粥的间隙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含糊不清地问道:“对了,你是怎么发现阮念心冒充我的?”
顾长州神色自如,从容镇定道:“她勾引我。”
这话一出,阮星晚嘴里头的粥突然烫嘴了起来,呛了她一下,让她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来。
看她咳得脸色都变青了,顾长州急忙将保温杯拧开,将水递给了阮星晚。
阮星晚连续喝了三口,才将自己的呼吸慢慢缓了过来。
然而,她脑子里头一直萦绕着顾长州刚才说的那句话。
阮念心勾引他!阮念心顶着自己的脸勾引他!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画面!
不,等等——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没有问。
阮星晚目光如炬,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字一顿道:“那事儿成了,还是没有成?”
这话一出,顾长州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他目光清冷地落在了阮星晚的脸上,忽然咬牙切齿道:“你说呢?你是希望我说成,还是没成?”
阮星晚也陷入了沉思。
对啊,她是希望他说成,还是不成啊。
如果成了,那可是阮念心的身体,膈应啊。
如果没成,那可是她的脸啊,这里头多少也有些问题吧——
阮星晚僵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顾长州,弱弱地问道:“不会,真的,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