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白显然还懵着。
凌霜月冷着脸,眼神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道:“当我和青峰两人约会时,当白师兄和千寻妹妹在一起时,她孤身一人在房间的时候,你在意过吗?”
“我们喜笑颜开、恩恩爱爱,她却对着花鸟自言自语的时候,你在意过吗?”
“她对未来迷茫,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否争取的时候,你在意过吗?”
“她不断被冷落,被搁置的时候,你在意过吗?”
凌霜月的语气越来越重,大声道:“她孤独,她寂寞,她难过,她忧愁,她有着人类所有的情绪,你在意过其中任何一种吗?”
“你从来没在意过,你只知道她一直存在,你只知道她愿意靠近你,任你予取予求,仅此而已。”
慕子白摇头道:“不,并不是这样的,我......”
“你什么你!”
凌霜月道:“她失踪三天了你知道吗?你不知道,因为你从不觉得三天看不到她不正常。她为什么要离开你知道吗?你也不知道,因为你根本就不在意她,当然也不会了解她的心,又如何知道她为什么离开。”
慕子白下意识道:“为什么?”
姜书雪轻轻道:“那天白师兄对千寻姐姐表白了,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然后晚上的时候我路过花姐姐的房间,听到她在里边哭,哭得很小声,但很压抑。”
“然后我就喊她,她过了很久很久才给我开门,我们就聊起了白天的事。”
“花姐姐说千寻姐姐是幸福的,因为有男人即使什么都不懂,也愿意为了她去尝试,去为她浪漫,花姐姐说她很羡慕,只是她却什么也改变不了。”
慕子白的眼神有点空洞。
姜书雪道:“花姐姐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她抱住我说她不想再强求了,她受够这种守候和等待,还有无止境的孤独,她羡慕着这身边的姐妹,她并不是没有意中人,只是她的意中人心里没有她。”
慕子白轻轻摇头,然后又重重摇了摇头。
姜书雪低声道:“花姐姐抱着我哭了一晚,她讲了很多事,从她特别小的时候说起,一直讲到如今,她说她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一个人,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很努力去追赶了,但她说她发现自己追赶不到。”
“她一直哭,说自己这辈子活错了,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反正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慕子白不停摇头道:“不,事情并不是这样的啊,她没有活错啊, 我只是...我只是......”
凌霜月道:“你只是,你只是,你为什么总是在说你只是?你莫非从来没考虑过她是怎么想的?看看白师兄吧,他为了讨千寻妹妹开心绞尽脑汁,那才叫放在心里。”
“你这算什么?把我花姐姐当什么了?当一个器物,用得着的时候用,用不着的时候放在那儿不管?”
凌霜月冷笑道:“或许你以为她一直会在那里,但我现在告诉你,她离开了,并且我找到她了,她告诉我她回不来了。”
“你懂什么叫回不来吗?不是不想回来,而是她根本没有力量回来。”
“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回来,回来做什么?继续一个人看着别人的欢乐,然后对着花草树木述说着自己的忧愁?还是在灯下一直看着书,期待着和另外一个人多一些共鸣?”
“还是说和你见上几面,说着普通朋友那般的客套话?”
“慕子白,你以为你是谁你,我花姐姐凭什么被你这么折磨!”
说到最后,凌霜月已经是泪流满面。
叶青峰连忙扶着她,咬牙道:“没事的霜月,不要动气,我们走。”
两人互相搀扶着离开,走了数十丈远之后,凌霜月才道:“我演得好不好?”
叶青峰道:“简直完美,把我都骗住了。”
凌霜月道:“会不会有点过火了?”
“没事,石头耐烧。”
叶青峰低低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