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儿一听这话,顿时就急了,娘亲病成那样子,每天都是用人参当归之类的养着,若是一日不用『药』,恐怕就撑不下去了
“这位大人,请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恒郡王,他答应我的,有什么急事儿就拿这个来见他。”
典膳认得是巴图家族的徽章,哪里还敢怠慢,急忙去向恒郡王禀报。
锦尧此时心里颇不平静,离开京城之前,他对青儿也十分疼惜,满心都希望她能过得平平安安,他留下那枚环佩,也不过是想着万一自己战死沙场,她能继续得到庇护,可是,被暴风雪困在大漠之时,他的心境竟然大不同前,危难关头,自己满心里牵挂的不是朝廷不是父母,眼睛一闭,脑海里就会出现那张甜得让人心醉的笑脸。
他甚至会想,若是青儿在自己身边,以她的奇思妙想,会想出什么好的御敌之计呢然后,就会笑自己脑子被驴踢了,她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不过是财『迷』心窍,想一些常人想不到的赚钱招数,说她是小骗子也不为过,懂得什么御敌之术呢。
大军行至大漠深处,饥寒交迫,手都冻得麻木了,若是面对面厮杀,镇北大军根本就不是那些蒙古汉子的对手,临近天黑时,大军在已经冰冻的河边扎营,各路探子回报,还有几路游牧可汗正赶往这里,若是没有意外,估计三天后就会来和诺尔干汇合。
恒郡王思虑再三,眼下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其一是放弃营救行动,立刻率领大军返回漠北大营,其二就是和诺尔干大军决一死战。
当天夜晚,辗转反侧很久才勉强入睡。竟然在梦里见到青儿姑娘,小家伙提醒他到,蒙古骑兵擅长骑『射』。若是依仗城防用弓箭围猎,定可事半功倍。
锦尧哑然失笑。这话到说不上幼稚,只是太不切合实际,荒漠之中,哪有城防可守呢
“荒漠有沙有水,利用北风凝固之,就是一座坚固的城防。”这似乎是青儿姑娘的主意,又似乎是听到大河的冰层下潺潺的水声,这才突发奇想。
于是。天没亮,他就命令士兵凿冰取水,浇沙垒城,其实不用太高,借助八卦阵型,堪为路障和挡住自己的将士不被弓箭『射』伤即可。
冰城大捷之后,他就下定决心,回京城之后,无论如何,也要把青儿姑娘留在自己身边。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出征不到半年,青儿姑娘就已经定亲,成了刘家屯首富的未婚小媳『妇』儿。
那日刚从宫里回府。笑弥陀就喜滋滋的向他禀报“小王爷出征大捷,洒家也不辱使命,终于把那个小地主调教得出息了,赢得青儿姑娘喜欢,二月里青儿姑娘家就收了刘家的彩礼。”
锦尧正在批阅卷宗,听到笑弥陀的话,手中的狼豪掉进端砚里,墨汁溅在卷宗上。
“擦干净”锦尧冷冷地吩咐道。
小丫头急忙来收拾,却被他呵斥住“让他收拾。卷宗上不得留下一点痕迹。”
笑弥陀刹那间愣怔住,小王爷这是怎么了。当日求洒家帮忙时不是说,若能让青儿不再做傻事。心甘情愿的找个喜欢的郎君嫁了,就把酒窖的钥匙给他一把吗
“嘿嘿,小王爷,洒家知道你是想收回自己的承诺,就找这个借口为难洒家,洒家也不向你讨要酒窖钥匙了,青儿家的三合一蜂蜜酒我喝着就很上口,只要你解除洒家的限酒令,洒家想喝了就去她家讨酒喝去”
笑弥陀自作聪明的调侃道,话没说完,锦尧已经扬长而去,把他撂在书房里,看着卷宗上的墨迹干瞪眼儿,收拾干净卷宗上不得留下一点痕迹除非我把这页给他撕了。
好在他不是傻子,撕掉自然是不可取的,笑弥陀让丫鬟拿来湿手巾,小心翼翼的擦拭,哪知道墨迹越擦越大,不一会儿整张卷宗都弄得一塌糊涂。
锦尧是在和他自己生气,心里明明喜欢青儿姑娘,却就是觉得和八岁的小姑娘谈感情太不靠谱,尤其是听刘家少爷说,青儿是他指腹为婚的小媳『妇』儿,只是还没来得及签订婚书而已,他心里越发觉得不自在,逐指使笑弥陀入住刘家屯,想办法促成她和伟祺的婚事儿,同时,保护青儿不受伤害。
青儿姑娘行事太离谱,没准儿什么时候就会惹祸上门,不得不防着点儿。
在外边吹了会儿风,让自己冷静下来,回到书房时笑弥陀还在卖力的擦卷宗。
“酒窖的钥匙给你一把,限酒令不得解除。”在青州平叛时,若非他喝得『乱』醉,自己也不至于被人算计。
“谢谢小王爷赏赐,洒家可以回家来住了吧”笑弥陀心里嘀咕着,小地主家里虽然逍遥自在,可是,看着青儿姑娘和伟祺那小混蛋在一起,怎么也没有看着她和小王爷亲热顺眼。
“嗯”锦尧是在问自己,就这么放弃青儿姑娘了吗
“好吧,洒家继续留在刘家屯,反正有酒有肉有人伺候。”看出小王爷心情不大舒畅,虽然不晓得是为什么,也还知道脚下抹油才是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