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萱言心头一阵乱，晦涩看她一眼，咬牙道，“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够好，可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我甚至得了轻度抑郁症，整夜整夜的失眠。小柒，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不是吃模特这碗饭的，我早该有自知之明退出圈子，做个普通的打工者算了。”

杭小柒皱眉，“别低估打工者，他们是这世界上最努力最有目标感的人，而我们和他们一样，都是打工者。”

她纠正了顾萱言言语上的错漏。

顾萱言很伤心，洒下了泪水，伸手抹了抹，红着眼眶，“怎么，你现在这么喜欢呛我吗？我来找你，你就这么喜欢给我摆脸色看？杭小柒，你真的把我当闺蜜，还是觉得我只是个笑话？”

她手指着杭小柒，脸色震怒。

杭小柒心头不快，却暗暗提醒自己不要生气，压下心头愤怒后，她平淡看向她，“顾萱言，你如果是来找我撒气的，那你找错人了，我杭小柒从来不是好欺负的。如果你是来询问建议的，那你就摆正态度，我的确把你当闺蜜，但也只限于你把我当闺蜜的时候。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从前的顾萱言有什么相似？”

顾萱言一怔，攥紧手指片刻，才讷讷道，“我是来求你帮忙的。小柒，只有你能帮我了。”

杭小柒合上杂志扔给她，“翻开，看看里面模特的写真，”然后掏出平板来，“桌面文件里我存了走秀视频，比对一下和他们的差距。回去看看吧，明天再来找我说说你的看法。记得看完后，自己对着镜子走走，看看有没有她们的气势。当然了，找准和自己风格类似的那个人对比，先模仿再超越，懂？”

她认真瞅着顾萱言脸色，不出意料的看到她脸上闪现的一抹不耐烦，但好在她控制住了自己的清高，最后倔强的咬了咬唇，“我会进步的，我一定不会比不上这些人。”

她攥着杂志和平板走人了。

杭小柒挑眉一笑，“好啊，那我等着看。”目送顾萱言离去，她松了口气，勾唇笑笑。

虽然对顾萱言在曼城的举动有点生气，但终究也是把她当闺蜜，这才在回国后故意冷落她的，知道她需要被人刺激才能进步，这一周来的戏终归是没白演。

安妮回来时候正看到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假寐，塞给她一叠纸，“这些是我整理出来的历来金鼎模特奖的资料，你报名资料我也整理好了，下面订好的那一叠就是，没事就仔细看看，有没有要修改和补充的，过几天我就帮你报名。”

看安妮累得不轻，眼睛窝都是青色，忙放下手里文件，走过去帮她捏肩膀，“安妮，你辛苦了，能遇到这么好的经纪人，真是三生有幸。”

安妮享受着她捏肩膀的手法，片刻后，转了转眼珠，一把抓住她手，回头看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说吧，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事？”

杭小柒失笑，摇头道，“安妮，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随时给你惹麻烦的人？我真的没做什么。”

安妮挑眉，抱着胳膊，“真的？我可是听说顾萱言来找过你了，你是不是又帮她做什么了，我说过，小心防备点她。她在微博上踩你的事情还不足以让你看清她的本质面目？”

杭小柒收敛笑容，一本正经看她，“顾萱言最近面试都失败了，我就给她出了些意见，让她观摩视频和杂志，先模仿后超越。”

安妮嗤笑，“这些道理她自己懂，还需要你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