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慕容劭之前和慕容景焕争权夺势,不管背后还是明面上,对宓秋这个继母都很尊敬,没有犯忌讳,怎么临到死了,还要拉宓秋做垫背的,甚至叮嘱生前争夺权力最水深火热的竞争者亲弟弟要对付宓秋和慕容三少?
疯了,这世界是疯了。
和慕容劭同床共枕这些年,李郁胧自以为很了解那个微胖的男人,如今却觉得慕容劭心思怎么捉摸不透了?
她一直以为,慕容劭就算有遗憾,也是遗憾没有坐上总裁之位,没能活得更久,顶多再加一个后继无人的感慨,怎么真正死不瞑目的遗愿竟然是……
李郁胧伸手扶额,沉沉掐了下眉心,消化这巨大的寒意。
“很震惊吧?慕容劭竟然最恨的不是我,而是宓秋那女人,我当时也和你一样懵,但这确实是他亲口在我耳边说的。”慕容景焕的话掺杂虚伪,却也鬼打墙一般撞破了慕容劭的真正心思,仅仅从“不能让宓秋得逞”这个关键词就推演出一系列脑洞,若是临死之前能看到慕容景焕如此洞彻他心思,估计慕容劭也不会死不瞑目了。
李郁胧深吸一口夜里的寒气,冷盯着慕容景焕,“你没骗我?”
慕容景焕散漫的勾起唇,唇角却掺杂嗜血的冷戾,将完好无损的手臂抬起,比出发誓的手势来,“若有谎言,天打雷劈!”
至于真正是否被天打雷劈,慕容景焕低头,余光冷扫自己一旁空空荡荡的袖口,暗想,他都成了个废物了,天打雷劈怕什么,哪怕用慕容正发毒誓他也毫无心理负担!
李郁胧低估了慕容景焕不要脸的程度,她第一次觉得慕容景焕无比真诚。
李郁胧瞳孔冷缩,又冷咬了下后槽牙,“就算是真的,你又为什么透露给我?刚才家庭会议上,当着一大堆人面,你还给我找麻烦,让我这个大少夫人的地位不保,甚至以后集团拨给家族成员的股权和财产我都要和另外一个大肚子女人平分!你这样对我,现在又告诉我这个秘密,就不怕我反过来咬你一口?”她声音掺杂冷怒的嘶哑。
慕容景焕沉沉盯着她,眼珠子转了转,低哑讥笑出声,“李郁胧,你蠢不蠢,我告诉你了,你就算转过头告诉父亲,或者告诉那个宓秋,他们当不当真还是一回事,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李郁胧一噎。
的确,这个秘密看似重要,实则也没什么价值。
无法成为李郁胧和宓秋利益交换的条件,顶多只能给宓秋一个警惕而已,但李郁胧也不会白白给别人送好处,身在慕容家族的旋涡里,她从来不是一个傻白甜。
这个偌大的慕容老宅里,每个人都藏着秘密,每个人都可能演变为吃人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