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贺鸿飞一眼,贺鸿飞真的快要死了似的,疼痛得几乎晕厥过去,此刻跪在地上,匍匐着,若不是西装布料不一般,恐怕和流浪汉都不如。
贺鸿飞死死咬着牙,没有让自己晕过去,他脑袋抵在地砖上,视线一直暗暗聚焦在宓秋身上,看着她为自己痛、为自己急、为自己被人攻击,唇角微翘起,这样便值了。
慕容正恨不得立刻平息争端,让萧寒不再捏着证据不放,再爆雷出来,让众人猝不及防,因此,见宓秋吃瘪,便立刻一挥手,“把人交给萧寒!事情就这样了结了!”
莫景桓立即带人将贺鸿飞提走,不忘往他嘴里塞了块专业的让他不能咬舌自尽的牙套,拖走了。
一场戏正落下帷幕。
慕容沛珊坐在那,和李郁胧一样,都被刺激得精神脆弱,看着一场戏码从发生,再到矛盾激发,到最后被慕容子瑜看似完美的平息掉,此刻心沉沉的落下,再也不敢经受一点刺激了。
宓秋情绪已经崩溃,只是掩映在煞白的面目下眉眼揭露出来,她也容不得多一点的刺激,她恨不得冲过去,抱住贺鸿飞,不让人带走他。
但一想到两个孩子,沛珊多惊恐,子瑜如何为她斡旋,她就不能动。
厉萧寒满意的看着众人被摧残的可怜样,眼眸深处是灼灼的光,今夜,是拷问的最佳时机,他马上就要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了。
自己真正的身份,父母的线索,真正藏在黑暗中的往事,能将宓秋和罪魁祸首置于死地的证据!
这个夜晚,不得平息,暗地里的波涛汹涌。
“好了,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萧寒,你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我一定会查出,”对于子嗣,慕容正极其重视,更何况这事引起了他浓重的疑惑,不找出自己找回来的私生子的真正身份,他自己都夜不能寐,“子瑜,你要感谢你五弟,是他放你一马。宓秋,以后你眼睛擦亮一点,别把这种祸患招进来!另外,今夜发生的事情,谁敢往外泄露,我会让谁生不如死!”
慕容正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掐了掐眉心,挥挥手,“都下去吧,权陶,把所有人都安置好,别再发生人命事件了。”
“是,老爷。”
权陶应声,走过去,吩咐人将这些证人待下去,一一安全送回去,且做好封口的工作。
慕容沛珊视线瞥向宓秋,作为女儿,她该陪着母亲的,但她窥见其中龌龊,此刻心里不能平静,也没这个心思陪着宓秋,便踉跄起身,和李郁胧往外走去。
周围的人缓缓散开,都往外走。
慕容子瑜也满身的疲惫,保下了宓秋,他虽输了一回,到头来,算了个清楚,又临到头扳回局面,算是和萧寒打了个平手。
他心里这么想着,却不知道萧寒真正的算计在哪,伎俩又是针对谁。
所有的人,都不知不觉的掉入了设计好的牢笼里,还沾沾自喜能保下一条命,却和待宰的鱼没有差别。
慕容正老迈的身影往楼梯上走,手无意识的按着心口,不知为何觉得胸口闷得很,他走路的脚步越来越慢。
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却实则暗蓄力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