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早出门时候,还对逃婚一事产生了犹疑的。
怎么会,那么快就改变了决定呢。
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
女佣需要将此事汇报给莫景桓那边,给萧总做决策用。
蔓蔓脚步猛地一滞。
搭在楼梯扶手边上的手指霍然攥紧了扶手,脸色一阵煞白。
“你猜到了?”
她轻声,近乎呢喃道,眼眶一阵猩红。
猜到了什么?
女佣满脸不解,“蔓蔓小姐,慕容正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你大可以告诉我,我或许能给你一些建议,萧总那边也会帮你解决问题。”
蔓蔓眼眸再次狠狠一颤,她闭了闭眸子,再睁开,眼眶猩红一片,面朝楼梯方向,微扬起下巴,红唇翕动,在颤抖,“慕容正说,新郎慕容景焕会在婚礼当天才从监狱出来,婚礼三天后又回到监狱去,期间三天,是我和他单独的蜜月期,就在上津城,随便哪里,我们自己选择。他……还说,慕容景焕会带着脚铐,出现在婚礼现场。”
就,就这事?
女佣一怔,满脸不解,“所以,您为何因为这一句很小的嘱咐而担忧呢?”
蔓蔓冷嗤一声,“和一个戴着点子脚铐的男人结婚,对方还惨了一只手臂,这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我和他还要单独相处三天,整整三天,我会被他给打死的吧?”
“打死?蔓蔓小姐,没有资料证明,慕容景焕是精神病和暴力狂啊……”女佣诧异。
蔓蔓声音嘶哑一片,“网上都这么说,铺天盖地的新闻都这样说,都说我这个新娘子是个可怜虫,可能活不过蜜月期,就会死!我宁愿不要记忆,也不要被家暴,不要死。”
说完,她阔步上楼去,几乎是用跑的。
女佣怔然站在楼下。
找到症结了。
蔓蔓小姐上一段婚姻极其悲惨,被家暴后,逃跑,逃跑不成被抓了回去,之后几乎抑郁,再之后,还流过产,是被前任丈夫打得流产的,再之后,被救走,但很明显,那一段可怕的历史哪怕没有残留在她记忆里,却是留在了她的心里和身体的记忆里的吧。
所以,她万分恐惧,再次经历那种事情。
毕竟,外界传闻,慕容景焕是个恶魔,是个疯子,还是断臂的杀人犯。
这样的名号顶在头上。
有过被家暴历史的蔓蔓恐怕会做噩梦。
原来,是这一点,深深刺中了她。
女佣掏出手机,立即将自己得知的情报汇报出去。
楼上,蜷缩在浴缸里,放了热水后,蔓蔓扯下肩头的毛衣,露出锁骨下的一块伤疤,那伤疤明显是被烟头无数次烫伤后不能再消退的痕迹。
手指触摸伤疤,她身体瑟瑟发抖,眼眶下意识流下泪来。
她虽然没有记忆,但身体残留着那些可怕的记忆,能让她体验到当时的绝望痛苦。
曾经的自己,在家暴中侥幸活下来,不是为了去找另外一个疯子来再次家暴自己的。
哪怕,那个人,或许曾经是她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