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亦霆伸手帮她整理一下家居服的领口，慢条斯理地道，“你不用跟我道歉，跟你提这些事情，我很开心。感觉就像是……把她介绍给你认识一样。”

两个人终究是见不了面的，但是像是这样将祁夫人的事情说给厉南薇听，给祁亦霆一种很强的归宿感。

厉南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祁亦霆就只是声音轻柔地开口，“在她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我很抗拒接触和她有关系的东西。但是你来到我身边之后，就不一样了。我现在甚至在想，如果她还在的话，一定更希望我和以前一样。”

而不是将过往的伤疤自欺欺人的掩埋。

他曾经用很极端的方式拒绝接触那些事情，好像就像是能拒绝接受祁夫人离开的事实，但后来时间证明，他做不到。他好像看见世间万物都会想起祁夫人来，但厉南薇的出现，让他有了一种抵御世间万物的勇气。

“薇薇。”祁亦霆见她眨眨眼，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样子，便忍不住笑起来，温声开口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买这种花，而不是玫瑰么？”

花店老板听说祁亦霆是要送给妻子的，立即就推荐买玫瑰花。

厉南薇慢吞吞地眨眨眼，反问，“因为我喜欢？”

“这是原因之一。”在说话的时候，祁亦霆已经处理好自己被分到的那些花，然后看向厉南薇道，“我觉得你一定会自己处理这些花，怕扎到你的手。”

“不然白玫瑰也很好看。”

厉南薇不知道在想什么，乖乖点点头。

“祁瑜。”

祁亦霆本来还在处理剩下的花枝，听见厉南薇喊他，就抬眸看过去。结果看见厉南薇的眼神十分坚定，甚至带着几分迫切，她一本正经地对着祁亦霆开口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多听一听和祁夫人有关的事情。我也想了解祁夫人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想法厉南薇已经有很久了，但是她怕触及祁亦霆心里的伤痛，所以一直都没敢提。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所以厉南薇就大胆提出来，她看着祁亦霆时，心里还在忐忑自己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唐突。

毕竟对于祁亦霆来说，祁夫人应该是个无比重要的人。

祁亦霆就只是微微弯起眉眼，温声开口道，“好。我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以后。

厉南薇第一次觉得这个词儿听上去这么顺耳，她偏头去看祁亦霆，看着这张她已经追逐很多年的侧脸，突然笑起来，眉目间满是温柔地道，“那我等着。”

真是不管看着祁亦霆几次，都觉得祁亦霆的脸很好看，不仅如此，她每次都觉得，自己美梦成真是一件很令人诧异的事情。

她曾经想都不敢想。

房间门被敲响三声，两声短一声长，付九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道，“您二位下楼吃饭了。”

厉南薇回过神来道，“这就来。”

“哦对。”付九州的声音听上去就不怎么开心，他没什么好气地道，“今天还有一位客人来。”

“客人？”厉南薇眨眨眼，觉得来了点儿兴致，她转头问祁亦霆道，“是在提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