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堂陆离和林渊的教学方式, 季秋觉得自己完全不用质疑了，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一类人，林渊的教学方式非常适合陆离, 只是不适合稍微平凡一些的人。

季秋估摸了一下, 要是他也像陆离那样的学习, 不说效率如何，他起码要花上一个月才能把一本书给吃透, 毕竟那又不是什么很简单的数学书，里面的知识点难度比他现在学的要大的多，能花一个月学完就算是非常的有效率了。

自此，陆离就过上了别的课都老老实实的去上课, 一到数学课的时候就自习的日子，没办法, 他又不是每天都有疑问要去问林渊，一般都是过个两三天才能找到一个疑惑的地方，加上林渊也很忙，所以陆离固定好一周去见他一次。

这样一来，陆离就有了不少的自由时间，也有了一些优势，比如说食堂吃饭可以早点去, 打到喜欢的菜。

“这边。”陆离远远的看到季秋冲进食堂, 然后左右张望，他起身冲季秋挥挥手喊道。

季秋一眼就瞅见陆离面前桌上放着的菜，飞奔过来。

“还好你今天不用去上课, 不然就抢不到这个菜了。”季秋瞥了眼窗口的长队，庆幸道。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陆离问道，他记得从教室到这里的路程也不超过十五分钟的路，可是季秋今天来的比平常慢了快十分钟了。

“哎，还不是又有其他学校的人来京大交流，然后刚才那节课就是示范课，所以就慢了点。”季秋猛扒一口饭说道。

陆离闻言挑眉，他记得京大已经接待过好几个来自各个学校的交流团，看来京大还是真的很受欢迎！

下午又是陆离去上课的时候，陆离抱着书刚刚抵达林渊所在的研究室就看到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男人有一副好面孔，五官俊朗，但是他脸上挂着的笑容实在是看的陆离不舒服，与其这样笑还不如像林渊那样冷着一张脸，那样看着还舒服点。

男人也看到了陆离，迅速收敛起脸上的嘲讽，摆出一副温和的姿态冲着陆离点点头，然后从陆离身边走过。

“老师？”一进屋，陆离就惊诧的发现林渊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在虚空中四散，看起来有点失魂落魄。

“你来了？”过了一会，林渊才像是回过神来。

“老师，你没事吧？”陆离看出林渊此时很不对劲，不由得担心的问。

虽然他跟着林渊学习也没有多久，但是林渊是否认真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没3要努力恢复成平常的样子，但是目光还是有些黯淡，像是被打击到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陆离估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将陆离这几天的疑问全部解答完，陆离小心的瞅了眼林渊，想要问一问。

“陆离，你说，我现在做的一切究竟值不值得？”陆离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渊就开口说话了。

“您说什么？”陆离还没搞明白。

“我现在的研究值得继续下去吗？”林渊喃喃道。

“那个，老师，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说一说。”陆离安慰道，没办法，他安慰人的技术就是有这么差劲，只会用这种话安慰人。

林渊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困惑和忧虑说了出来，他的语气很沉重，也很悲痛，陆离一开始还可以感同身受，但是随着林渊慢慢的讲起自己的研究，陆离听的就是云里雾里，半点没懂。

不是陆离笨，实在是他没听懂林渊讲的东西，室温超导体他倒是可以从字面上理解一下，可是接下来林渊的学术词语陆离是半点都听不懂，要知道他的物理水平可比不上数学水平，和平常的大学生也差不多，林渊讲的太高端，他还没有学过。

“我不知道该不该放弃这项研究，把精力再投入到我原本擅长的地方？”林渊说完就看向陆离，希望他能给出建议。

陆离听的嘴角直抽，他可是看过林渊的资料，而且他虽然不了解室温超导体，但是他好歹知道这是一项非常尖端的研究，林渊从数学转投入物理的怀抱才多久就可以研究这项东西，这样也能叫不擅长吗？

陆离头一次感受到了以往他人看到他时的感受。

心塞塞的，在学神的震慑下瑟瑟发抖。

“老师，难道每一个科学家在研究东西之前就一定可以确定自己能做出成果吗？”陆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如果老师你确定你不适合这项研究，你可以放弃，但是我不希望老师你是被人影响而放弃。”陆离说道。

“我……”林渊语塞，脸上有些迷茫。

从他开始研究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快六七年，而那些原本支持他的人也在一年又一年的减少，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几个人认为他可以得到研究成果，都在劝他回到数学领域来，可是林渊并不想，他一直咬牙坚持，可今天被原本的朋友一顿明嘲暗讽，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