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小暖眼神闪烁，却仍旧不打算回应的时候，季星澜更加确定了心里的一些想法。

三年前他做了什么，昨天他又做了什么？或者——黎小暖在昏迷中到底见到了什么幻想，这些又与他有关还只是巧合？他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回答我。”季星澜眼中带着丝丝压迫，不给黎小暖一点逃避的机会。

“不管是三年前还是昨晚，你都没权利干涉我的私事。”黎小暖眼里带着冷漠，目光凉凉的与季星澜对视。

她确实没想到季星澜会对她昏迷的原因穷追不舍，既然躲不开只好迎风而上。

“你所谓的私事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生活轨迹，别告诉我你没发现小诺的异常，之前姚乐非要单独跟你说话，其实就是在跟你说关于小诺的情况吧？”

季星澜伸出食指直直的按在了黎小暖的心脏位置，话里带着残忍和压迫：

“你这里生了病我管不着，可你影响到小诺，我就有资格知道原因，你是小诺的亲生母亲，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小诺早早变成独当一面的孩子，可你若是不配合，我们三个的关系怕是要重新定义一下了。”

言外之意就是黎小暖还能不能继续留在小诺身边，全看她自己的态度。

季星澜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尤其是看到黎小暖眼里遮挡不住的痛色的时候，心里是心疼的，安慰的话差点脱口而出，可终究狠下心来没有退缩。

今天他必须要一个答案，黎小暖的一点点改变，对他来说可能都会往前跨越一大步。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小诺是你卖给我的吗？”季星澜冷漠狠毒的话持续输出。

黎小暖心里的防线就快撑不住了。

季星澜似乎看出了她的动摇，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黎小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不能给小诺一个健康的身体，又给了他脆弱的心灵，也许你早该离开了。”季星澜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难。

他知道自己只是为了撬开黎小暖的心房才说了这些狠话，可当他说了这些话之后，脑海里就止不住的闪现着黎小暖真的冷漠转身的画面，心里忍不住一抽一抽的疼。

反观黎小暖，在听到季星澜这些话的时候，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竟然还能再碎裂开来，可是这次似乎不管她怎么坚强，碎裂的心都无法拼装回去了。

原来小诺不只是她的弱点，更是她的全部啊，曾经想要报了仇就离开的想法，此时此刻竟显得尤为讽刺。

眼里的泪水越积越多，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伸出手一遍遍的擦，她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尤其是季星澜，可眼泪却仿佛决堤了一般，越擦越多。

季星澜在看到黎小暖脸上的泪水，还有眼中藏不住的惧怕的时候，理智瞬间溃不成军，如果哭一次是震惊和喜悦，那么哭第二次就是惊天的心疼。

季星澜一把将人揽在了怀里，轻轻拍打着黎小暖的背部，仿佛哄孩子一般呢喃：

“别怕，我在。”

低沉的嗓音，如同丝丝暖流浸入到黎小暖的心湖里。

无声的哭泣慢慢变成了嘤嘤啜泣。

声音很小，也很平静，却让季星澜脑子里紧绷的那根线瞬间崩断。

甚至在一遍遍咒骂自己为什么要如此逼迫黎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