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虽然早慧，可到底是五岁的孩子，并不知道自己当做宝贝的秘籍已经被爹地嫌弃了，反而很开心的给季星澜介绍：

“对啊，这些可都是连城叔叔花大价钱帮我弄来的，上面说的绝对靠谱，我已经试过好几个了，只要你背熟，想让妈咪对你动心肯定手到擒来。”

小诺看似没心没肺的就把连城给出卖了，毕竟当初连城叔叔收了他一年的压岁钱呢，总归要让提供三分之一压岁钱的财主知道知道他都把钱花到哪去了不是吗。

他真的就只是顺嘴一提，绝对不是心疼自己的压岁钱。

“连城？”季星澜嘴里挤出两个字，怎么听怎么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而此刻还在办公室彻夜研究心理学的某人，莫名其妙浑身凉飕飕的，一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暗道最近他没得罪哪路神仙吧？

“所以你到底看不看？”小诺宝贝一样拿着秘籍，也不肯给季星澜提前看一眼，好像怕他偷练似的。

季星澜眼神闪烁，躲闪着季成诺的眼睛。

“你都献宝似的拿出来了，就算给你点面子好了。”季星澜说着要去拿小诺手里的木盒子，结果小诺吓得立马往后退。

“你虽然是我爹地，可也不能上**我的宝贝啊，万一借了不还怎么办，连城叔叔说这些可都是他收藏的孤本，市面上买不到的，我只能借你一本，爹地你给我打个借条。”

小诺煞有其事的跟季星澜讲条件，季星澜额角有些隐隐作痛，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耐着性子写了个不伦不类的借条，最后从儿子手里借了本名字为《三十二式》的书。

然后父子俩就陷入了很长的沉默中，直到季星澜叹息一声率先开口：

“妈咪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她平日里看似坚强，其实心里生了病，很严重，姚乐就是负责她的心理医生。”

季星澜教育孩子一向选择开放式，不会刻意瞒着儿子一些问题，他希望小诺可以慢慢走出自己的内心世界，如果有个能让他变坚强的诱因，显然黎小暖是最好的选择。

“很严重吗？会死？”小诺情绪有些低落，双眼紧张的盯着季星澜。

“不会死，但妈咪会很难过。”季星澜看到小诺脆弱的表情，还是犹豫了，并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可尽管如此也足够小诺心疼。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妈咪好起来呢？”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在乎的也只有你了，所以你当个像样的儿子吧，想在她面前哭的时候就哭，想闹的时候就闹，不要假装自己有多乖巧，这样才能让你妈咪知道，该怎么去爱你。她——想弥补。”

他们三个是一个病态的家庭，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可却又不是一个三口之家该有的位置。

他不想看到黎小暖每次照顾儿子的时候，都满脸悲伤，也不想看到小诺缠着妈咪的时候，处处小心翼翼，至于他，奢求的并不多，只要这个家还有他的一点位置就好。

父子俩的促膝长谈就这样结束了，小诺聪明的听懂了季星澜话里的意思，一个人在房间若有所思，季星澜则是第一次没有去打扰黎小暖，独自去了客房睡觉。

夜很长，无心睡眠之人，尤为忧伤！

——

黎小暖昨天回到房间之后，就一直在烦恼要怎么带着小诺去给姚乐诊疗。本来想等到季星澜来找她的时候，跟季星澜商量一下的，谁知道等到很晚都没见人影。

因为睡得晚，睁眼的时候已经近十点钟了，环顾四周，有些惊讶季星澜昨晚竟然再没出现过。

简单收拾一下下楼，小诺已经坐在沙发上打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