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无夜、寇仲、徐子陵三人开始行动。
静念禅院位于洛阳城郊,屋宇连绵,约有百多间,规模宏大,仿若一座小城,掩映在苍翠林木中,其建筑虽多,但井井有条,没有丝毫杂乱感觉,反而有一种玄妙的秩序,蕴含佛门智慧。
花无夜隐藏在稍远的山岗上,远远望见这一切,心中暗想:“看来这些秃驴倒不是完全浪得虚名,这禅院倒也似模似样。”
花无夜给寇仲、徐子陵使了个眼色,几人趁着夜色昏暗,轻易潜入寂静无声的禅院内,悄无声息的飞上楼宇的最高处——钟楼。
“小心别碰上这千斤铜钟。”
徐子陵提醒道。
寇仲虽然机灵,鬼点子多,可与徐子陵比起来,有点毛手毛脚。
寇仲也是很小心的避过铜钟,道:“此钟若响起来,声传数里,吵醒了全寺的秃头便乖乖不得了。”
从高处向下看,白石所砌的广场与清心铜殿的情势格局,一览无余。
“小陵的推测大有道理,唯有这浑然一体的铜殿才能隔绝和氏璧于人的奇异影响力!”
花无夜肯定徐子陵方才推测。
“那我们还等什么?快动手吧!”
寇仲盯着楼下清心铜殿,急不可耐的道。
但他很快脸色变了:“咦?究竟有何不妥呢?为何我会心中发毛......?”
“小仲,这就叫做贼心虚,知道吗?”
花无夜咧嘴笑了一下。
“我确是做贼,却不是心虚。”
寇仲煞有介事的回望了一眼,“像和氏璧这类千古异宝,根本不属于任何人所有,唯有得者居之!当然,谁有德行无人能够确定.......”
“德行你肯定是没有的!所以现在只是看谁的运气高、拳头硬,你是否想这样说呢?”徐子陵没声好气的怼了寇仲一句。
“陵少是我肚里的蛔虫!哈......”
花无夜看这两人斗嘴,没有回话,他仿佛又回到了在扬州,几人相依为命的时代。
为什么他在扬州混了五年还是小混混,因为若没有机缘,普通人想要翻身实在太难。
以他的身份,其超越时代的智识若给人发现,非但不是什么好事,反倒会惹来麻烦。比如现代制盐法,那些高门大阀大有可能学了他的方法再把他闷棍敲死——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在这个动乱的年代,杀死一个小混混和杀一只鸡没有分别。
若不是对宋阀早有了解,知道以宋缺的傲气,不会允许阀中的人做这等事,他也不敢上船以新式制盐法和宋鲁做交易。
如今几人合力,又要干一票大的!
花无夜仔细盯着清心铜殿看了半晌,道:“这铜殿没有半扇窗户,只有在殿顶开了四个拳头大小的通气孔.......假若主持了空和尚亲自在内坐禅护宝,兼又没有忘关上门,我们定然会很是头疼!”
寇仲一拍花无夜肩膀,认真的道:“大哥,我敢保证不会发生此事,别忘了和氏璧的异力!除非了空秃驴想尝试走火入魔的滋味,否则他怎敢长留在殿内?”
花无夜摇摇头,“你没听说过佛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吗?”
“哈,了空和尚没那么伟大吧?”
寇仲轻笑。
“噤声!”徐子陵忽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你们瞧——”
花无夜、寇仲循声望去,见楼下许多僧人,沿白石广场外的通道向白石广场内的清心铜殿走去。
僧人们身姿矫健,步伐轻盈,纪律分明,训练有素。
“他们全不是庸手!”
花无夜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