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县邬镇。
一家人正在办喜事,众宾客在酒宴上说说笑笑,一边吃一边喝。
其中一桌酒席上,有个胖子在胡吃海喝。
这胖子面窄嘴大,身体一动,腮帮子肉都一抖一抖的。
其他人都有意的离得他远远地。
不远处的一桌客人,有人就问:“那个胖家伙是谁?怎的这么没有礼数。”
同坐的客人就解释道:“张兄你常年在外经商,是不知道这刘大嘴这个吃八方的主儿。”
另一个客人也接话道:“嗨,这刘大嘴半分本事没有,又懒又笨,就是嘴馋。要是让他闻到谁家飘出香味就走不动路,找着借口也要去蹭口吃食。”
“就是,话说咱镇里哪家没被他蹭过饭?以前看他小也不计较,现在见到他都跟躲瘟神似的。”
另一人压低声音说道:“你们猜这刘大嘴送了什么贺礼?”
“哟,这还真猜不出来,谁不知道刘大嘴的爹妈是出了名的抠,要不然怎么能养出这么馋的儿子。”
“我跟你们说,这刘大嘴啊,直接用红布包了十文钱,就当贺礼了。”
“不会吧,直接送这铜臭之物,还送这么少,也不怕丢人?”
“嗨,这刘大嘴哪里有什么脸皮。”
“你们是没看到,接礼的人当时脸都黑了。得亏是人家修养好,不然早给轰出去了。”
……
这桌人小声的议论着,那边刘大嘴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敞开两片嘴皮子,吃的满嘴流油。
到了天将黑的时候,刘大嘴的肚皮都鼓了起来,酒也喝的有些发蒙。
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要去茅房。
新人家的亲戚早就看他不过眼,拦着他不让他去茅房。
“今儿人多,女眷都排着队呢,你到别家方便去。”
刘大嘴迷迷糊糊的也摸不清方向,嘴里嘟囔着:“这天乌黑黑的我也找不见,要不你带我去呗。”
这时,刚才在议论刘大嘴的那桌,有一个年轻小伙子起了恶作剧的心思,走上前来说道:“刘大哥,我带你去,你跟着我就好。”
说完,还冲着同桌的几人挑了挑眉。
刘大嘴点头,摇摇晃晃的跟着这个年轻人七绕八绕走了半天。
一晃眼,那年轻人竟然不见了。
刘大嘴借着月光,迷迷糊糊的看到前门房子连着房子,人影重重,就是看不清模样。
此刻他感觉脑袋发蒙,伸手一扶摸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刘大嘴眨了眨眼,才看清原来自己摸到了一棵大树,再一看自己是到了一户黄泥屋前。
这房子前并排种着三颗大树,黄澄澄的粗树皮,两个人都抱不过来。
大树和房子间的空地上围着一群人,都蹲在那里用手往嘴里塞东西吃。
刘大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群人,听到那些人嘴里吧唧吧唧的嚼的那叫一个香。
刘大嘴心里急啊,干脆也不找茅房了,在树后一扯裤带就开始尿。
这时,怪事发生了。
他尿一下,树就矮细一圈,还没等尿完,那三颗大树就忽的不见了影,像是钻到了地底下。
刘大嘴一个激灵,赶紧揉了揉眼睛。
这一看,可不得了。
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房子,倒是一片片连绵不绝的坟包!
他的脚底下,是三根被尿冲到了的黄线香,还有几大盘沾了黄纸灰的饭菜,也都被尿浇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