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来自刑马提之国,难道没有听说过人皇氏有八个孪生兄弟吗?”使者说:“你就是其中之一?”他点点头说:“然也!”使者说:“那我得仔瞅瞅了。”在那里端详了很久,他被看的面红耳赤,终于忍不住说:“见了我家主上可不能这么看。”使者笑着说:“那是自然。”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在之后的日子里,他被安排见了其他七位兄弟,又去见了十八位有名望的妇人,本以为刑马提之国那么踩良渚,他们接待使者的时候一定会百般刁难,没想到他们接待的规格很高,不久之后人皇氏便接见了他。
那是一个安静的早晨,胡洮坐在石头上,手拿着一朵话嗅着,心里也荡起层层波澜,见了使者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那种未经修饰的笑容,使者立刻呆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代表刑马提之国氏给你问好。”胡洮说:“这次来想从我们这里窃取什么样的情报吗?”一听这话使者立刻被吓出一身冷汗,胡洮接着说:“你回去告诉七女,我一定会灭了刑马提之国。”一听这个使者下的匍匐在地,浑身抖个不停,胡洮把他扶起来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不会为难你。”使者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胡洮说:“贵国派使者来窃取情报,我们可以忍,羞辱我们派去的使者,我们也忍了,现在你又来窃取情报,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使者笑着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刑马提之国换了氏,她将开辟一个新的时代。”胡洮愣了一下,笑着说:“现在情报搜集的怎么样了?够交差了吗?”使者说:“我真的不光是为了交差,我想缔造良渚与刑马提之国二百年的和平。”胡洮说:“你觉得我会信吗?”使者说:“你当然不会信?”胡洮说:“不,我信,我相信你早就对刑马提之国忍无可忍,你比我更想摧毁它。”
使者说:“我没有想摧毁它。”胡洮说:“当你小的时候,你的母亲不让你靠近她的时候,当看到女孩们聚餐而你只能站在边上守护的时候,当你和你的同伴们为了争夺贵妇宠幸而争风吃醋的时候,你真的那么喜欢刑马提之国吗?”使者说:“良渚有什么不同吗?”胡洮说:“当然,良渚的男人顶天立地,不像在你们刑马提之国,只能给女人做仆役,卑微像是水底的一株小草。”在胡洮的授意下,八位兄弟轮番请他吃东西,十八位贵妇也都对他非常尊重,到了临走的时刻,他跪在胡洮面前痛哭流涕,说:“现在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不要给刑马提之国的女人当牛做马,我要做良渚的臣子。”胡洮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很有才华,回去之后多给我们发展内应,合适的时候,我会亲自带人讨伐刑马提之国。”使者说:“此话当真?”胡洮说:“明日一早高台见。”
转过天来,旭日东升,胡洮和使者一起走上高台,面对良渚的子民,他大声说:“良渚的父老乡亲们,我今天与来使歃血为盟,从此以后患难与共、不离不弃。”说着他就用一根刺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使者也照着做了,把血滴在一片芭蕉叶上,一人一口,然后牵着手朝着人群鞠躬。到了要走的时候,胡洮一直将他送到边境上猜依依告别。
天上一弯月,心中几多漂泊。旅途中的使者心中满是寂寞,他忘不了良渚,忘不了人皇氏。看官是否曾听过精神故乡一词,如果你还居住在你出身的地方,那里就是你的家乡。如果你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那里就是你的故乡。对于故乡,人多半只是怀念。许多情境当你身处其中的时候,你感觉不到它的可贵。一旦走出来了,它变得有些泛黄,你才发现它的可贵。对于家乡,人们常常带是一丝怨恨的。
山口百惠在结婚之前写了一本书叫做《苍茫时分》,里面提到了父亲山本茂和她对故乡横须贺的不同感情。父亲长时间在横须贺生活,他渴望到大城市生活,所以小小的横须贺看起来就丑陋不堪了,它看起来一点也不摩登。山口百惠在横须贺度过了短暂的时光,很早就离开横须贺来东京闯荡,不久之后就在日本大红大紫,当她见了很世面,阅尽都市繁华,横须贺在她的眼里变得温馨,变得亲戚。在她为工作忙碌的时候,横须贺成了她想象中一处宁静的港湾。
作者曾看过这样一个纪录片,一个来自宝岛的贵妇带着孩子来到了陕北,她生在人口百万的大城市,进入岛内最好的大学升造,之后远渡重洋去海外留学,归国之后在夯抗一家电视台做新闻主播,因为形象好、气质佳,被富商相中。婚后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陕北的地貌就像是一张极度苍老的脸,支离破碎、沟壑纵横。在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生命如蝼蚁。陈凯歌拍过一部电影叫《黄土地》,当你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又要在这里终老,要么你变得麻木、扭曲、冷酷,要么你就始终被极度压抑的心情吊起来。
然而在这位贵妇和她的孩子的眼睛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有趣,她甚至觉得生活在这里的人虽然物质不富裕却怡然自得。都说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一个人过的很不好却怡然自得,这只能说明他面对现状束手无策,只好骗自己喜欢上现在的生活。在人们的心中往往出来现实的故乡,还有一个精神故乡。就好比除了现实中的妻子,还有一个梦中情人。现实生活中有些人比你想象的还要美丽,有些人只宜去想念,见了之后你会发现生活真的欺骗了你。对于使者来说,良渚就是他的精神故乡,胡洮就像是他心中的太阳,他怀着极大的热情要在刑马提之国最大限度的为良渚争取利益,为了给男性群体赢得尊严,刑马提之国的利益是可以出卖的。
使者来到刑马提之国边境,却被阻止入境,他在边境上一呆就是半年,最后实在忍不了就私自溜了回去,竟然没有人来追究。他可以在腹地自由出入,于是他私下里与几乎是所有的男宠联络,他没有怂恿大家去追随良渚,而是引诱他们说出一些抱怨主上的话,然后再把这些话传给别的男宠,于是男宠之间相互告发,而大家又不断遭到主上的惩罚,他们终于忍不了主上的慢待,进而要谋反了。
几年前作者曾看到过一个谈话节目,里面有一位女导演回答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为什么不愿意找个男人呢?因为男人在得到你之前承诺会如何尊重你,一旦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你的什么人,他就开始支配你。不仅是在生活中当你的家,作你的主,他还很热情的对你工作提出各种自以为是的建议,如果任由这么发展下去,建议很快就变成了命令。当然类似的故事不知发生在男女之间,某知名导演交了一个有钱的朋友,这位兄弟很仗义,为了支持他的事业,就开了一家电影公司。电影怎么拍我改不过问,你只负责出钱。每一部电影之后,公司要看他的效益,渐渐的我就开始对电影有了一些评论,哪一部拍的不错,哪一部拍的差点意思。之后就更进一步,从上映之后评论电影,到干预电影的拍摄,干预剧本的创作,那段戏要加,那段戏要减,用谁做女主角。再往下发展就不知道谁是导演了,所以你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一定要有很清晰的界限。
刑马提之国的贵妇们贪图享受,这就给了一些男士表现的机会,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情况,贵妇跟男宠的亲密程度要远胜于同僚,这样男人的舞台就更大了。以前他们能够来到这个舞台,完全是得力于女主,可时间一长就发现他们反客为主了,他们试图占有这舞台。可男宠当国于法无据,这个时候使者就把良渚给抬了出来。于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几位有权势的女性都被控制住了,这个时候许多人害怕,使者冷笑着说:“现在就是害怕也来不及了,唯有勇往直前,才是出路。我需要坐镇后方,你去告诉良渚,告诉人皇氏刑马提之国唾手可得,让他派人过来支援。”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指着一个皮肤黝黑、两眼无神的家伙,那家伙赶紧说:“这么大的事我行吗?”他说:“我说你行就一定行。”那家伙说:“我一定不辱使命。”
很快他就下令将那些被控制起来的女性全部用石头砸死,当时他们对外封锁了消息,所以边境上并不知情。胡洮一直等着好消息传来,然而无论他怎么等,好消息就是不来。他的兄弟们都说:“放弃吧!这事成不了。”胡桃说:“不急,会成的。”突然一天清晨,听到有人说:“刑马提之国的使者到了。”立刻予以召见,使者说明了来意,他难掩兴奋,却说:“这么做似乎不合贵国的规矩吧!”使者说:“只要符合良渚的规矩就行了。”他说:“良渚也没这规矩。”一听这个使者急了,说:“这么说你是要坐着看我们灭亡了?”胡洮说:“你记住,如果你发现自己都不可靠,在生活中你不会遇到可以依靠的人。人的人生其实就是一场场交易组成的,如果你拿不出可以交换的东西,怎么能期待盈利呢?怎么可能让你手中的货色实现价值最大化呢?”
他说:“你想要什么?”胡桃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给你出个主意,给每个守边的人晋升三级。然后把不为男宠调去守边,后边的人调回来辅佐新任的氏。”使者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胡桃说:“你先给边境上的人晋升三级,在掉一部分到中枢,同时派去的人立刻入职。这样原来边境上的人和男宠们就形成了两股势力,你如果支持男宠,边境上的人就会受到挟制,反之亦然。”使者一听就不高兴了,说:“我也是男宠,你觉得我会把这样的话带回去吗?”胡洮笑着说:“你会带回去的,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一旦消息泄露,他们攻入中枢,局势就会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