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听她的新同事们说,她正在熟睡的时候,突然双手掐住了蛇得脖子,并且把它给活活掐死了。蛇的报复行动一波接着一波,最后没有人敢跟她一起工作,三月过后被她打死蛇可以堆成一座小丘。自那以后,国中没有人不怕她。愚娘听说了这件事,她感到又震惊有恐惧,震惊的是蛇竟然没有把她咬死,恐惧的是她能够杀那么多蛇,足以看出她是个没有敬畏心的家伙。只要时机成熟,这个人一定不能安分守己。便动了杀心,她看凶妇和直妇听恨青鸣的,于是让她们办这件事。她们也没有由于,找了几位壮妇,其中一个去传令,说主上有请,把她带到埋伏圈之后,由壮妇群起而攻之,将她当场击毙。
愚娘焦急的等着消息,不时派人找直妇和壮妇催问事情的进展。使者见到青鸣,说:“主上有请!”青鸣眼皮都没有抬,说:“你回去吧!”使者说:“这可是主上的命令。”青鸣说:“主上只是让我去,又没说让我一定来。你请你的,去不去是我的事。”使者说:“你要抗命?”青鸣说:“既然是邀请,那就要允许人家不去,如果一定去那叫绑票。”使者不由得怒火中烧,指着她说:“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娘们儿,我一定把你的话转告给主上。”青鸣说:“快走吧!”使者气哄哄的回来,凶妇说:“这个女人果然不寻常,居然不上当。”直妇说:“先不要夸人家,眼下我们怎么办?”凶妇说:“既然她都提到了绑票,你们就去把她给绑来。”直妇说:“我有更好的办法。”凶妇愣了一下,说:“说说看。”凶妇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诧异。
直妇沉吟片刻,拍着自己脑袋说:“本来我已经想起来了,可又给忘了。”凶妇笑着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直妇说:“眼下怎么办?”凶妇说:“看来我们完不成主上交付的任务了。”直妇突然眼前一亮,说:“不如这样,我们把我们的想法告诉主上,然后请鬼魅帮忙。”凶妇说:“她与青鸣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她怎么可能帮咱们害青鸣呢?”直妇笑着说:“此一时,彼一时也!过去她一直对青鸣很热情,可青鸣从来没有正眼瞧她。”
凶妇说:“也许人家早有默契,我们看到的都是障眼法,私下里人家关系好着呢?”直妇说:“如果她帮助我们害了青鸣固然好,如果青鸣成功逃脱,她要负主要责任。如果她也跟着套了,主上就不得不更倚重我们。”依计行事,主上果然答应了她们的请求。鬼魅真是有苦难言,于是亲自来见青鸣,青鸣破天荒的见了她,并且说:“回去之后,你就说我已经答应了,很快来赴约。”鬼魅说:“然后呢?”青鸣说:“然后我就会消失。”鬼魅说:“你不会真的有事吧!”青鸣说:“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她果然回去说了,愚娘一脸不悦,说:“把她给我扣起来。”鬼魅被留滞在寝宫,愚娘亲自审问,说:“我知道你们这一说,意味着青鸣已经消失了,对不对?”
鬼魅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唯有坦然受戮而已。”愚娘说:“你这个叛徒,我要拿你喂那些毒蛇。”没一会儿,两个壮妇进来将她拖到了一个天窖边,朝着她的背后踹一脚,她就摔了下去,没一会儿她就成了一堆白骨。鬼魅的死先被震撼到的不是青鸣,而是直妇和凶妇。正准备追杀青鸣之际,突然主上的双目失明,没过多久她的耳朵也失聪。她变得非常的焦躁,整天叫嚷着要杀人。于是直妇和凶妇以她已经疯了为理由将她的职务暂停,由直妇代行大权。直妇只是一个演员,真正做决策的是凶妇。端惠、猛阴、健妇、苏穗纷纷提出要推举新的氏。这一请求遭到直妇的拒绝,她说:“目前主上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相信不久之后便可痊愈。”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国中的各项事务都在走向正规。直妇的声誉不断提高,这个时候她突然宣布要推举新的氏了。这让猛阴、健妇、端惠、苏瑞措手不及,直妇非常顺利的被推举为新的氏,这个时候她并不急于找到青鸣,而是解除了凶妇的职位,因为在她看来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事凶妇。凶妇的离职让她损失巨大,几乎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做出的角色就导致了许多问题,终于子民受不了纷纷要求推举行新的氏,端惠、健妇、猛阴、苏瑞极力的推荐青鸣,青鸣却公开称赞凶妇能干,希望凶妇继任。凶妇说:“直妇做到事的位置上去是我的过错,我怎么好意思再去谋夺氏的位置呢?”这个理由似乎说得通,青鸣不再强求,却坚持要给凶妇一个职位,凶妇说:“我曾经害过你,怎么有脸在你的麾下做事呢?你不杀我,我就很感激了。”
子民们终于冲进寝宫,将只顾从草席上拉起来,抓着她的头发一直拖到外面,然后将她用乱石砸死。青鸣以不到百分之五十一的多数支持被推举为氏,她登上高台,没有一句豪言壮语,只说:“我将竭尽所能让大家的生活过的好一些。”当天夜里雨下的非常大,青鸣说:“不知道这是吉兆,还是凶兆。”把凶妇请来询问,凶妇说:“这个要看怎么说了,这意味着你做氏不可能是一帆风顺,你会越到许多波折,但你没必要为这个感到灰心,因为你就不该是个坐享其成的氏,希望你能重拾旧山河,让子民为穴居国的存在而感到骄傲。”她的话有些大,却让青鸣有些飘飘然。三天后,天降搭载。地面突然开始东摇西晃,有的人正在平顶山行走,突然摔倒在地。过来一会儿地面开始上下晃,许多动物被晃死了,人的伤亡更大。雄心勃勃的新氏青鸣也驾崩了,这个时候有的人主上让愚娘复位,这个想法没有得到端惠、健妇、猛阴、苏瑞的支持。她们相约不争夺主上的位置,但争取让自己留在班子里面,于是她们先邀请凶妇加入班子,她没有拒绝。
很快她就会被推举做了氏,那一天,灾后扬尘未落,残阳如血,立于高台之上,面对茫茫众生,她忍着巨大的悲痛,说:“子民们,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我的前任因此离世。我们要缅怀死去的人,我们要牢记教训、敬畏天命,珍惜上天赐予我们的一切,做一个守道的好子民。作为氏应该是守规矩的典范,我将践行这一点,如果没有说到做到,愿意放弃现在的职位。”说完之后就从高台上下来了,没有豪言壮语,端惠摇摇头说:“真是一个不如一个。”
明日一早,她召集班子成员开会,她说:“我知道开会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所以我决定,以后没月开一次会。每个人都有发言的计划,发言的时间是固定的,固定发言时间之后,会有短暂的自由发言的时间。”散会之后,侍者说:“主上,这些人本来就很懒惰,你现在让她们一个月来开一次会,她们不知道懒成什么样呢?”凶妇说:“一个人如果很懒,最坏就是什么都不做。如果你逼着她们做事,她们就会不高兴,回去就会折腾她们的下属。她们行动起来比不行动还要可怕,我宁愿她们什么都不做。”侍者说:“上面的人什么都不做,穴居国怎么能兴旺呢?”凶妇说:“一种好叫看起来很好,另一种好才是真的好。”侍者听得一头雾水,凶妇说:“治理一国,其实跟绣花一样精细,只有功夫用到了才能体会到很微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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