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雯说:“说一些大道理总是容易的,当人置身其中的时候,就变的困难了。”畋罗说:“当局者迷,你应该认真考虑我的意见。”茵雯完全没有采纳意见的意思,反而说:“你是我的继承人,应该站在我这一边。”茵雯说:“我一直站在你这一边,赣约也站在你这一边,你是我们这个团队的灵魂,应该努力让团队更具有向心力,而不是毁了它。”茵雯忍着怒火说:“连你也开始教训我了。”畋罗说:“教训这两个字我实在是不敢当,我不过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你。顺着你的思路往下走,会发生什么呢?赣约被开除,三十个承诺再次被搁置。之后无论是生产还是生活,都越来越沉闷,子民对你的不满会不断的被积累起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有鬼知道了。”茵雯说:“你简直是赣约的代言人。”
畋罗说:“蓝颜和你都把赣约想象成洪水猛兽一样的人物,其实她只是一个干活儿的而已,有人替你干活,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感到恐惧。”显然畋罗的话不能打动茵雯,她开始秘密的物色心的团队成员,畋罗把自己与茵雯那次谈话的情形说了,赣约似乎没把这当回事,说:“如果有机会让我做事,我就好好做,否则我就虚掷光阴。”畋罗说:“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在赣约的支持下,畋罗开始秘密组建团队,抢在茵雯之前公布了团队改组计划,茵雯被推倒,原因是茵雯要终止三十条承诺,畋罗被赣约拥立为氏,并且得到子民的过半支持,同时拥有了茵雯的尊号。茵雯做梦也想不到畋罗会先动手,君不密则失臣,她越想越不得后悔。
就在畋罗就职之后的第七天,茵雯跳崖自尽。作者小的时候,亲眼见过有人寻无常,不多。亲耳听到的则非常多,作者自己也有过这样的念头。这几好比你跟人打牌的时候,感觉自己手太臭,拿一把烂牌,这个时候你就有一个念头,你不想玩儿了。有的人活着是因为坚强,有的人活着是因为脆弱。许多有过寻死念头而活下来的人,他们都是懦夫。想要活的精彩需要勇气,如果单纯只是活着,是因为脸皮厚。比如清兵攻下了金陵,城破之前,钱谦益没有死,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懦弱才厚颜苟活。孔子说:“知耻近乎勇!”茵雯在最后关头用死来保存自己的尊严。茵雯按照氏的礼节安葬了她,还哭的非常伤心,赣约也哭的很厉害,子民都不是很理解,畋罗和赣约却心知肚明,她们在那儿默契的演哭戏,就是为了让子民相信她们之间没有私仇,让子民知道她们无须为茵雯的死承担责任,是她自己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她不该丢弃三十个承诺。
畋罗为团队补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叫做弼兰,她是一个看上去非常聪明的人,坚决支持三十个承诺。畋罗做了氏,显然没有什么上进心,国中的大小事务全部交给赣和弼兰处理,她们两个第一次共事,很快就出现了严重分歧,赣约坚持逐一兑现承诺,弼兰则认为三十个承诺提出已经过去了很久,且已经更换了四位氏,怎么能步有所变化呢?赣约主张为一定要心诚,如果承诺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变化,那不就是欺骗子民吗?弼兰说:“四代氏治国都按照你的方略,请问谁是氏?”赣约说:“我还是那句话,坚决反对改变承诺的内容。”事情该到畋罗抉择的时候了,对于这样的分歧,她显得很不耐烦,就说:“我不抉择,任由你们吵去,什么时候吵累了,你们再决定怎么办?”同时养了两只乌龟,突然有一天发现其中一只死了。
她十分不解,一般来说乌龟不是很感动,所以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应该是常态。可如果真的很长时间都保持同一个姿势,那应该是死了。所以养生之道重在心静,而不是身体一动不动。当然不可乱动,而是要顺理顺势而动。畋罗对于工作非常着急,而自己的生活又非常的枯燥,她每天都像是热锅上的跳蚤,终有一天,她作的差不多了,弥留之际,拉着赣约的手说:“你的才华超过我、蓝颜、玄、贤的总和,如今我的气数要尽了,吾国就真正交给你治理,你一定要做一个像三皇一样的氏。”说完就咽气了,畋罗驾崩的消息一共,子民自行聚集在一起,推举赣约为氏。一看这个情况,弼兰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仅全力支持赣约做氏,还坚决支持三十个承诺。
顺势而为事半功倍,逆势而动事倍功半?赣约的就职典礼非常热闹,就在大家都以为吾国迎来前所未有的机遇的时候,赣约突然一病不起,原来她为了兑现承诺已经耗尽了心力,这个时候弼兰心中一阵狂喜,她知道赣约不可能放心的把江山交给自己,于是在一个黑夜,把赣约用石头砸死。明日,她假惺惺的去哭,还扬言一定要替主上报仇。弼兰被推举为氏之后立刻组建了自己的新团队,成员有四个人,均为妇人。添香是一个形象非常好的妇人,不以才华着名。都味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妇人,不以美德出众。郁莟非常的英武,佘畜非常的强悍。弼兰对三十个承诺进行了调整,她首先删掉了基本兑现的部分,之后删掉几乎不可能实现的部分,对于剩下的部分重新描述,使得它们更容易兑现。
对于这样的修改,团队成员一致赞成,子民却非常不满,然而不满没有持续多久,子民当没有这回事。不久之后,弼兰已经宣称自己兑现了所有承诺,并且讽刺赣约是个只知道闷头傻干的蠢材。她把话越说越大,子民对她越来越反感,只因她对付子民的手法非常强硬。大家对她敢怒不敢言,有人偷偷的诅咒她早点死,那个人一家老小全部被杀,经历了这一次,每位子民都收敛锋芒,战战兢兢过日子。当时国中秩序井然,弼兰非常兴奋,说:“以我在治理方面的才干,完全可以与三皇比肩。”弼兰在位的时间很长,好不容易熬到她死了,子民一下子兴奋起来,大家围在添香驾前,都味说:“主上新死,子民如此欢脱,实在可恶,我们应该狠狠的杀一批。”添香说:“郁莟,你什么想法?”郁莟说:“如今子民欢脱已经成势,真要杀一儆百,不是不可行,而是没必要,不如顺势革除弼兰的弊政,岂不妙哉!”
都味不等她说完就已经怒不可遏,说:“你们都是由主上一手提拔上来的,难道不能为她的荣誉杀几个人吗?”添香说:“如果你想这么做,我就让你全权负责这件事。”郁莟立刻表示反对,说:“不可以由一个人全权负责这件事,这意味着她可以借着维护主上声誉之名杀掉任何一个人。”添香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郁莟说:“我已经说了我的主张。”佘畜说:“如今新氏还没有正式通过推举,大开杀戒,会让后来的人们觉得她是靠强力手段篡夺了氏位。”都味说:“谁来做氏,从来不是子民说了算,他们知道什么?”佘畜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不能破坏从三皇时代就一直保持的规矩,氏位,有德者居之,新氏不可以表现的像个滥杀无辜的强人。”都味咬着牙说:“你居然说这是滥杀无辜?”
添香说:“相比于三皇以来一直延续的规矩,明显主上的荣誉要次要一些。再说做氏怎么可能避免被子民议论呢?现在子民说主上的坏话,如果我们以此为名,杀掉一批子民。岂不是让她们对主上的指控坐实了吗?”都味说:“你想怎么办?”添香说:“简化主上的葬礼,颁布新政。”都味说:“你与郁莟的主张有什么不同吗?”添香说:“我不会指出她的弊政。”都味仍旧不依不饶,郁莟说:“弼兰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你如此不依不饶,可见对新氏没有半点敬畏之心。”都味指着郁莟的鼻子说:“你胡说什么?”气势却弱了许多。新政颁布之后,子民非常的振奋,添香在推举过程中顺利获得过半支持,就职典礼在二十天后举行,太阳浮出地平线,团队成员迎着朝阳来到高台前面。添香身着盛装,在台下大礼参拜,然后一个人走上了高台。
她说:“子民们,你们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这是对我莫大的信任。我一定竭尽所能完成大家的心愿。”说完三拜而去,日落的时候,添香在一棵树下靠着,说:“我以为做氏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为什么现在我高兴不起来呢?”郁莟说:“氏位就像是一座山,人们平时只注意到它高大的身形,从来不注意它身后的阴影。”都味说:“可能是因为对别人存着一份亏欠吧!”现场的空气立刻就凝固了,添香愣了很久才说:“有一天你坐在我的位置上,会不会也有同样的心情呢?”都味说:“我跟你不一样,我问心无愧。”在之后的日子里,一有机会都味就要跟顶添香一下子,添香是个忠厚之人,对于这样强悍的妇人,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没坚持几年就挺不住了。在一个月圆之夜,她一口黑血吐在地上,然后就不行了。
得知消息之后,团队成员立刻赶了过去,其她人都是一脸沮丧,只有都味一个人难掩心中的喜悦,添香说:“我死之后,你们一定要支持都味的工作。”又叮嘱都味一定要主意团结。都味说:“你去吧!我肯定比你做的好。”添香驾崩之后,其她成员都在哪里哭,都味说:“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佘畜说:“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她欺凌?”郁莟说:“当然不能。”佘畜说:“你有什么应对之策呢?”郁莟说:“一个人如果谨小慎微,你要害她,这很不容易。如果相反,你就不难找到破绽。”佘畜说:“你要说具体打算怎么办?”郁莟说:“阳以示弱,阴以灭之。”都味很顺利的被推举为氏,接着她就将郁莟和佘畜解雇了。佘畜说:“现在我们还不动吗?”郁莟说:“我们在她以为我们不会行动的时候采取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