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气的浑身发抖,妻子说:“他们是迫于生计才走这条路,就算是他们跟咱们去了鸣皋,他们还是向主上纳贡,所以这并不算谋反。”明说:“你告诉我这算什么?”妻子顿时失语,明说:“你们还是回去吧!”妻子突然跪下说:“夫君,请你让他们跟着咱们走吧!如果主上能给他们好的生活,你为什么会被流放到鸣皋呢?”明说:“可鸣皋是个好地方啊!”妻子说:“相对于储君的位置,那里太贫瘠了。”明说:“身为人子,怎么可以和父亲讨价还价。”妻子说:“人之所以要敬重父亲,是因为父亲爱子女。为什么我们不如敬重路人呢?”明说:“父亲是把我们带到世上的人?”妻子说:“父母因为享乐而有了子女,所以生身之恩不及养育之恩。”明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绊嘴。”妻子说:“只要我们拿出的贡品足够丰厚,父亲不会责怪咱们的。”
明说:“我们怎么会有足够丰厚的的贡品呢?”妻子说:“我们自己减少点享受,这些东西不就有了吗?”到了鸣皋之后,明和他的妻子亲自参加劳动,分享劳动成果的时候,一切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明没有拿到任何基本需求之外的物资。鸣皋来的贡品把帝临吓了一跳,说:“这么多东西,这是下了血本了,看来他是想赎罪啊!”海凝说:“这些跟着明去了鸣皋之后,送来了更多的贡品,你是不是不治他们的罪了呢?”帝临说:“申斥还是必要的,另外要把明打一百棍。”海凝立刻就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帝临说:“我担心其他人都效发那些混蛋的样子,也跑去鸣皋。”海凝说:“主上忧虑的是啊!可一百棍不是要明的命吗?”帝临说:“你可以嘱咐行刑的人,让他们趁着点劲儿。”海凝挑起拇指说:“主上真乃慈父也!”
明被打了一百棍,居然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明和他的妻子都感到非常吃惊,妻子说:“看是来主上有意放水。”明立刻说:“慎言。”妻子压低声音说:“你可能得演一阵子了,否则被人看穿可不好。”明躺了整整半年,反而把帝临吓了一跳,说:“怎么回事?是不是假戏真做了?”海凝说:“主上放心,这件事臣绝不敢马虎。”帝临的眼睛突然亮了,说:“这小子看来是上道儿了。”海凝说:“臣觉得应该适当减轻子民的负担,同时加强防范措施,不能再让子民神不知会不觉的逃到鸣皋去,要不然你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出问题。”帝临说:“你去执行吧!”海凝说:“你能减少多少贡品的定额呢?”帝临说:“你疯了?”海凝说:“主上方才已经准备臣之所请啊!”帝临说:“你觉得减一半儿。”帝临立刻变了脸色,说:“你疯了?”海凝立刻说:“减三分之一总可以吧!”
帝临说:“我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打个九折。”海凝说:“那还不如不打折呢?”帝临说:“你到底是谁的臣子,竟然帮助子民跟我还价?”海凝说:“主上有主上的职责,臣的职责是帮助主上去履行自己的职责。”帝临说:“油嘴滑舌。”帝临说:“主上,臣的职责不是为了满足主上的私欲,而是协助你治理好吾国。”帝临说:“你打算让我减多少?”海凝说:“主上减三分之一,百官各减三分之一,这样子民的负担就会大大减轻,便不会再有许多子民去鸣皋了。”帝临说:“你真是让我为难啊!”海凝说:“你减三分之一,我也要减,我也要减,你减完仍然非常富有,我减完日子就要难过很多。”帝临说:“这样吧!我减二分之一,你们减三分之一,中层官员减四分之一,然后依次递减。”海凝说:“这样更公平,下面的人也不好抱怨。”
新政颁布之后,子民欢欣鼓舞,官员怨声载道,海凝说:“天下的财富就那么多,如果一群不怎么劳作的人拿大头,我们拿什么激励他们努力工作呢?”有一位官员说:“只有贫穷的能激励人努力工作。”海凝说:“当一个人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总是被拿走,还没有挫伤他的工作积极性,这是不可能的。现在不过是减少你对子民的盘剥,你就一触即跳。就能够想象子民的肚子装了多少怨气,天子比民所以自己减了二分之一,我们都蒙授天子的知遇之恩,难道在这个时候不应该办法天子吗?”那官员说:“天子身边就是有你这样的奸臣,百官才会被折腾的这么惨。”海凝用手指着对方的鼻子说:“住口,面对天子的命令,你居然敢不执行,不杀你,不足以显示天子的权威。”那官员并不害怕,冷冷的说:“你不敢杀我。”
海凝没有搭话,而是说:“来人,送他上路。”两个壮汉闯进来将那官员拖了出去,没一会儿那官员就死了。从那之后没有人敢反对新政,天子的命令像风一样吹遍了每个角落。鸣皋的夜格外安静,妻子对明说:“我们要不要减呢?”海凝说:“这件事不能擅自做主,我应该当面向父亲请示。”妻子说:“天子减二分之一的收入,就是大量子民移居鸣皋引起的,如今无论是曲阜还是穷桑,都有人要杀你。”明说:“我会小心,我离开之后家里的事你多费心。”离开鸣皋之后,他就不断与刺客遭遇,因为事先有准备,刺客都是有来无回,到了穷桑之后,那些派刺客杀他的人开始感到不安起来。海凝把那些人叫来说:“我知道你们对明不满,他如今在鸣皋住的非常舒坦,你们的这些做法无疑是刺激他努力保住自己的储君之位,一但有一天他成了天子,意味着什么,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他们并不搭话,海凝说:“你们不要觉得这件事只有你们自己知道,穷桑到处都是天子的眼线,你们如果做的太过火,激怒了天子,麻烦就大了。”他们当中一个身材臃肿皮肤暗红的家伙说:“他害的天子减了二分之一的收入,难道就不恨他吗?”海凝说:“天子与他是父子,父亲原谅儿子是很容易,你们杀了天子的儿子,后果是非常严重的。”他们这个时候才真正害怕了,海凝说:“你们应该设法缓解与明的敌对关系,选择一种友好的方式与明进行博弈。”明见了父亲,发现父亲一直在看他,明说:“父亲,有什么事吗?”帝临说:“你看起来越来越像天子了。”明吓得立刻匍匐在地,帝临说:“要不要减,以后这种事不必在问我,而应该自己决定。”出了大内,像海凝咨询这件事,海凝说:“显示天子恩德的事,他一定会非常直率的告诉你,相反,他的话就会非常的婉转。”
明立刻启程赶回鸣皋,他在管理和技术上下了许多功夫,当子民手里有了更好的工具,当管理更加的科学,鸣皋出产的东西越来越多,为了不在各地当中冒尖,他在计算收入的时候做了许多手脚,从而控制贡品的数量,增加子民的收入。纸是包不住火的,鸣皋人的富有很快就让外界知道了,而且传的变本加厉。这行明非常惶恐,妻子说:“不要慌,就算是主上发兵来打我们,子民也会尽全力保护我们。”为了以防万一,明在鸣皋多次举行大规模的民兵演练活动,很快消息传到穷桑,大家都说明要反了。明立刻赶往穷桑面见父亲,帝临借口龙体欠安,让海凝代为接见。海凝说:“你为什么要组织大规模的民兵演练?动机是什么?”明拱手说:“北方的史皇仓颉氏图谋不轨,似乎要造成割据现状,进而兵指中原。”
海凝笑着说:“你可真能编,史皇仓颉氏乃上古圣主之后,他们是最守规矩的,不会像你一样私自练兵图谋不轨。”他不过是被申斥了一番,就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鸣皋。从那之后,明加强了对自己的管束,帝临也感觉明在鸣皋已经难以感动,所以他们父子都开始装糊涂。本来以为明是胡说八道,事后才得知原来史皇仓颉氏真的一点点把天子的势力驱逐出自己的辖区。海凝把消息报告给了帝临,他说:“你觉得谁可以帮我平了史皇仓颉氏。”海凝说:“明早就在准备对付史皇仓颉氏了。”帝临说:“他现在翅膀已经硬的我快要管不住了,你却要让他带兵。”海凝说:“那也不能放任不管啊!”帝临说:“史皇仓颉氏不过是皮肤之疾,而明才是心腹之患。”海凝笑着说:“父子之间,有什么无悔不能消除呢?”
帝临说:“我总觉得有实现割据、对抗天子之志。”海凝说:“主上所言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当地子民对明的拥戴超过了天子。但我想他一定能顾及父子之情,不会做那种背逆人伦的绝事。”帝临说:“想象和现实永远有很大的差距。”明在国中地位与日俱增的时候,佳却一直过着平凡无趣的生活,一天夜里,他一个人躺在一个山洞里,身下普着草席,身上盖着兽皮,心里想自己到底差在了那里。渐渐入了梦,他又见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人说:“欢迎回来。”佳说:“这次我能听第三个故事吗?”对方说:“当然,神农氏的三公主叫女尸,也叫瑶姬。她一直向往自由的生活,不喜欢被一种叫礼教的东西束缚着。”佳说:“她怎么样了呢?”对方说:“神农氏给她物色了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很不错的男人,然而她却坚决不从。”
佳说:“后来呢?”对方说:“后来她就自尽了,她的经过盘据在楚地,经常有美男的难以着了她的道儿。”佳叹口气说:“我没有那个命,否则我就是死在她手里也情愿。”对方笑着说:“难怪你不能保住储君的身份。”佳说:“我就是不死在她的手里也没有什么前程了。”对方说:“你不要忘了,她跟你都信姜,对自己亲人下手,不太妥吧!”佳不说话了,对方笑着说:“真是出人意料,你居然是一个有底线的人。”佳说:“上天真的要困死我吗?”对方说:“困住你的不是什么别的东西,而是你的心?”佳说:“我的心?”佳说:“令尊身居九重,日理万机,他哪里有时间管你,你完全可以过自己想过得生活。”佳说:“他虽然可以不管我,可他会委托别人管我。”对方说:“如果你连个负责看管你的小角色都不能挺对,你也不配拥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