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对方说:“主上,嗣君应该留在身边进行教导。”明说:“当初我把他寄养在子民家里有三重考虑,一是让他从小知道民间疾苦,二是让他认清自己,不要时常感觉自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三是让多一些磨练的机会。”对方说:“主上用意深远,臣佩服。”明点点头,一脸得意,对方说:“主上,如果这种方法有用,那天下的子民岂不是都能做嗣君吗?”明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答对,对方自己说“:不如这样,从现在开始,将嗣君养在大内,他如果亲眼看着你办公,将来依葫芦画瓢,多少会有一点样子。”明说:“不可,我是个成年人,我的生活不宜完全的展现在孩子的眼前。”对方说:“东方乃是日出之所,寓意着生生不息,是不起可以在大内的东边建一座府邸,让嗣君在那里学习生活。”
明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对方领命而去,花了三个月的时候,建成了一座府邸,看上去规模不大,却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因为那里寄托着人们对未来的美好期望。直入住的时候,百官都去道贺。这一次直的表现让大家感到很满意。明决定让哪位年纪最大的亲信负责教导直,给他一个新的职务叫太师。直见到他的时候执弟子礼,明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这位老先生相对来说忠诚可靠,他不大可能与直和谋篡位,因为他年纪已经不小了,就算是直被推上天子的位置,他还是没有机会享受太久荣华富贵。尽管如此,明还是暗中让人监视这他的一举一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三位夫人算是被气坏了,特别是大夫人,本来他指望自己可以凭借长女被立为储君这件事一步登天,没想到被立为嗣君的另有其人,她乐了半天,到头来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心中的懊恼可想而知。
为了安抚三位夫人,明决定册立大夫人为元妃,并且决定让她做直的养母,次夫人和少夫人得了许多财物。元妃可以出入嗣君的府邸,从那天开始她就经常派人去给嗣君送一些吃的,偶尔她会亲自去关照直的饮食起居,这些都不是因为元妃关心直的健康,而是千方百计的破坏他的健康,什么时候直被害死了,安九才有就好继承大统。这些立刻引起了太师的注意,他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明,明说:“我想你是想多了,我想她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暗地里却开始观察她在嗣君官邸的各种小动作,终于有一天,元妃被太师抓住了把柄,她把一种好看但有剧毒的蘑菇给直吃,直吃了一口留吐血不止,幸好抢救及时,才算是躲过一劫。明非常生气,说:“你如此狠毒,我却立你为元妃,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储君的仰慕,不许你和你的人靠近储君的官邸。”
元妃女儿一口气,回家之后发现自己的女人被人毒死了,她当场就疯了。元妃一疯,次夫人和少夫人就消停了许多。然而她们内心燃烧着的欲火却没有熄灭,她们顾人一天到晚盯着直,只要直有任何问题,立刻就会被捅到明哪里去,所以直每一天都过得非常艰难。因为太多次听到有人告直,又太多次被证明所告不实,明干脆下令,再有人离间天子与直关系者,一律以谋反罪论处,为他还取消了两位夫人的封号。并且扬言,如果她们执迷不悟,她们会被从别馆驱逐出去,她们生的女儿的公主封号也会被削夺。这样的做法被普遍认为是苛刻的,但是明不为若动。局势终于安定下来,这个时候史皇仓颉氏在北方公开称帝,即便如此,明没有办法组织起力量讨打他们,只能选择隐忍。他这一忍,远方的强人越发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于此同时史皇仓颉氏还在睡觉不断的开疆拓土,一日朝会,明说:“史皇仓颉氏不臣天子,还不断攻打那些臣服于我们的群落,如果我们继续无所作为,天下再不会有人在意我这个天子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团队成员说:“主上,我们长期陷于内部危机,无暇顾及外面发生的事,如今我们就像是大病初愈的人,贸然出兵,不但没有办法威慑对手,反而损兵折将,陷国家于危险境地。”明说:“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胡作非为吗?”对方说:“一个人如果在做事的过程中太过于顺利,慢慢他就会高估自己的能力,最后走向灭亡。所以我要做的是厉兵牧马、等待时机,什么时候他忘乎所以了,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明说:“他们如果不断征服那些臣服于我们的人,日积月累,我们的实力就没办法于他们抗衡了,到时候人家灭我们如同捏死一只臭虫那么容易。”
对方说:“我们要把自己的方略通报给天下所有的强人,并且顾及他们自行组成盟军抗击史皇仓颉氏。”明说:“我还是担心。”对方说:“主上放心,熬过了这一阵子,我们的能力就会大大增强,到时候别说是史皇仓颉氏,就是面对天下所有强人的反抗,也不在话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总觉得这个人的说法不是很可靠。可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按照他的建议行事了。有一次明去直的府邸视察,偶尔看见地上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把直叫到跟前,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直说:“这是我推演目前形势的工具。”明说:“怎么推演的?”直就当着父亲的面演说了一遍。明听了笑着说:“有意思,一次举行朝会的时候,你再演说一遍。”直说:“当着百官的面说,会不会被人家笑话?”明说:“你是嗣君,谁敢笑话你。”
直说:“可他们心里会失去对我的敬畏。”明说:“他们现在对你心里也没有什么敬畏,因为真正让他们的是权力,而不是他们有多么喜欢你。”直说:“敢问父亲,你觉得权力来源于什么?”明说:“权力来源于暴力。”直说:“这么说支撑天子权威的也是暴力?”明说:“然。”直默然不语,明说:“你是不是在想什么时候用暴力把我推下去,然后你来做天子。”直说:“儿子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明说:“你有这样的想法不是奇怪,可你将来也会有孩子,他们会有你现在的想法,做你现在想做的事。”直瞪圆了双眼,明把手放在直的脸上,说:“果真如此的话,天子家天天要演弑父夺权的好戏。”直说:“天子家没有亲情可言吗?”明说:“你会把亲情看的比权力重要吗?”直说:“如果天子家都把亲情看的很重,我也会把亲情看的很重,如果天子家都把权力看的比亲情更重要,就算我把亲情看的比权力重要,又能怎么样呢?”
明说:“你的意思是如果亲情卖不上价,那就放弃亲情,如果亲情奇货可居,就拿着它坐地起价。”直说:“父亲真是高估儿子了,我只是说如果大家都把权力看的比亲情重要,我把亲情看的比权力重要,我就会成为被人利用的对象。反过来,如果我一个人无视亲情,而其他人都能重视亲情,那样我一但露出狐狸尾巴就会被众人所唾弃。所以真正重要的不是我是不是重视亲情,也不是你是不是重视亲情,而是天子家所有人是不是重视亲情。”明你叫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儿子说:“小小年纪,打哈哈的功力如此之强,小子我感觉你能成事。”直说:“父亲,我不知道打哈哈是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天子家乃天下第一家也!天子家教应该是天下所有家庭效仿的典范。天子如果治家都非常吃力,而治国却非常顺遂的,未之有也!”
明点点头说:“这些都是从太师那里学来的吗?”直说:“然。”明说:“听着,你现在不过是鹦鹉学舌儿子,我会让你慢慢学习打理政务,这才是真本事。”直匍匐在地说:“儿子不敢辜负父亲的期望。”明说:“你把推演目前形势的这一套东西好好再演练一遍,我等着你在下次朝会上出彩。”太师听说了这件事,于是和储君没日没夜的练习,终于等到朝会举行当天,直果然被叫到明堂,他一开始紧张的要命,这个时候他想起了太师的一番话,太师说:“如果你在那个时候紧张,你就想那些家人都是屎。”一这么想果然就不紧张了,在明堂一番慷慨陈词,竟然搏的现场许多人的赞扬。明笑着说:“要把今天的事传出去,告诉那些不安分的人,我有一个好儿子。我百年之后,犬子一定会把吾国治理的非常强大。”这件事传到史皇仓颉氏那里,首领放声大笑,说:“帝明如此心虚,竟然用一个小毛孩子给自己壮胆。”
史皇仓颉氏的首领的反应很快传到鸣皋大内,明被气的吐血,说:“这个逆贼,如此欺我。”当时直侍奉在身边,说:“父亲,此人不足为惧?”明说:“为何?”直说:“我以为他是一个用实力说话的英雄,没想到的他是一个只会逞口舌之利的无能之辈。”明说:“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直说:“现在说什么都不好使,唯有踏踏实实练兵儿子。”于是明开始组织兵力不断进行练习,这件事传到史皇仓颉氏那里,首领叹口气说:“看来帝明的朝中还是有明白人。”从那天开始史皇仓颉氏开始收敛锋芒,明自然非常欢喜,说:“真是太好了,想不到我们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当初劝他对内隐忍,对内练兵的团队成员被任命为团队成年右领班,而太师领命兼任团队成员左领班。然而从此之后,练兵渐渐就沦为了形式,团队成员右领班几次进谏,提醒明练兵之举不可废,明却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