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非常恐怖的夜晚,亳几乎所有的建筑物被大火烧了个干净,许多许多的人被烧死,活下来的大多是一些达官显贵,紧接着瘟疫开始了,十日闯下大祸,心中十分害怕,于是逃到深山修炼,帝喾那里肯放过他们,派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去搜寻,怎么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实在没有报答,他就请了钦天监丞来到大内,说:“你帮我卜一卦,能找到十日吗?”对方拿出蓍草,仔细的推演了一番,说:“主上,你在位的时候,他们不会出现在世上。”帝喾说:“这么说我百年之后,他们还会出来?”对方说:“你之后第二位君主在位的时候,十日会出来祸害人间。”帝喾说:“华夏国大内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呢?”对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帝喾说:“这么说是躲不过去了?”
对方说:“主上,卦象上没有说这一劫对华夏的危害到底有多大,但是身为国君,只要推行善政,广布德泽,华夏社稷一定可以挺过去。”帝喾说:“你的意思我可以下令停止搜捕行动了。”对方说:“为了搜捕这十个人,每天都要动用打量的人力和物力进行搜捕,上天要隐藏的人,我们是找不到的。”帝喾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是不是不灵,这十个人要成为漏网之鱼了?”对方说:“主上放心,他们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身为天子,当行天道。有时候专注让人受益,有时候太过于执着,会让你的路越走越窄。”停止对追捕行动,许多人松了一口气,人们终于开始把精力一点点用到生产上。亳开始重建,这一次,帝喾提出一个重要的要求,就是一定要保证安全。
在这个时候,城郭、民居的结构都不是非常复杂,所以重建的速度比想象要快的多,不到半年的时候,亳已经基本恢复了。人们渐渐从恐惧中恢复过来,帝喾特意颁布了一条命令。凡是人群聚集的地方,夜里必须报时,并且提醒大家注意安全。这就是后来的打更制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也是帝喾想出来的词儿,过了一年,事情似乎真的过去了。之后,许多地方出现十日的传闻,但事后被证实是谣言。之后又出现一种新的说法,十日进山之后没多久被猛兽所杀。帝喾在朝会的时候提到这件事,咸黑说:“现在许多人都相信这种说法,其实完全不可信。”帝喾说:“为何?”咸黑说:“人都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那怕这件事根本就是假的。”帝喾说:“光这么说不行,你得证明这件事是假的。”
咸黑说:“既然有人说他们已经死了,请问有谁看到他们的尸骨吗?如果没有见过他们的尸骨,如何能证明他们死了呢?”帝喾一听点点头说:“不愧是国之重臣,有理。”恒久说:“如果他们活着,他们会不会活的很好呢?有没有可能又一次为祸人间?”咸黑说:“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我们应该注意防范。”帝喾叹口气说:“人绷得太紧,时间一场肯定犯困,那个时候就有了下手的机会。”咸黑说:“臣想到一个主意。”帝喾说:“什么主意?”咸黑说:“我们可以进行不定期的防灾演练,这样久而久之,就会养成一些非常好的习惯。”帝喾批准了这一提议,不定期的防灾演练在没有任何一准备的情况进行,所以一开始进行的非常不顺利,但是随着演练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家的默契越来越多,帝喾说:“咸黑的这个提议非常好,我安心多了。”
渐渐的十日从近忧变成了远虑,如今迫在眉睫的是契和挚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帝喾已经用各种方式提醒契,他不可能成为嗣君。但他就是不死心,更过分的是他的母亲,帝喾说的任何一句话,她都能联系到嗣君问题上。为此帝喾竭尽所能的躲避她,可她总能鬼使神差的遇到帝喾。为了儿子的将来,她曾经尝试拉拢咸黑,咸黑说:“天子家事,臣不便参与。”对于这一点帝喾非常欣赏,一天放勋又一次来到咸黑府上,说:“先生,我感觉家父还是在怀疑我。”咸黑说:“亳乃是的之地,呆在这里不安全。”放勋说:“先生的意思是让我离开亳?”咸黑说:“避开风口浪尖,躲在深港之内,可以保你平安。”放勋笑着说:“你真是家父的忠臣。”咸黑说:“你的外祖父居住在陶,乃当地望族,我会请求主上把你封到那里,虽然那里土地贫瘠、人口不多,避祸是没有问题的。”
放勋说:“多谢先声为我着想。”咸黑说:“你也许会奇怪,为什么我老是教你避让,而不是教你进取?我告诉你的是有些事并非取决于人,而是取决于天。你去了陶,就应该尽心尽力的造福当地子民,人能够做好自己的事情,上天自会垂青。人如果做不好自己的事,即便上天待他不薄,他也能辜负上天的信任,最后上天一定会抛弃他。”放勋回去和母亲谈了这件事,庆都说:“你记住,先生是为你好,凡事多听他的教导,你可以少受不少罪。”放勋说:“先生说了,不受该受的罪,便做不成你想做的事。”庆都听了点点头说:“那你就听他的。”放勋说:“母亲为什么这么信任他呢?”庆都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记住,不可以没有根据的去怀疑一个人,但是对于背叛你的人,则不应该宽恕。”放勋说:“儿子记住了。”
明日朝会,咸黑请求把放勋封到唐,帝喾说:“孩子年纪还小,怕她母亲舍不得。”咸黑说:“天子的儿子,那有那么多儿女情长,我已经跟放勋谈过了,他就说了,去了唐,一定造福那里的子民。”帝喾说:“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事后,帝喾去庆都居住的地方,说了这件事,庆都没有表现出难过的样子。帝喾说:“让他再陪你一个月,如何?”庆都说:“不用了,他应该早日去陶,把你的恩典送给当地的子民。”于是帝喾下令放勋在三日内启程,并且给了他上好的农具和种子。在这三天里,没有就在后宫陪母亲,而是四处走访,希望可以物色到能够协助自己治理地方的人才。这一日,清晨下着雨,放勋穿着蓑衣戴着斗笠出去了,也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迷了路。远远的瞧见山下有一座茅屋,他立刻走过去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童子,那童子拱手说:“有何贵干?”放勋说:“雨下的很大,能否让我进去避雨?”童子说:“我去问一下我家先生。”放勋拱手说:“有劳了。”童子去了么多一会儿,一个人从里屋出来,此人身形高挑、容貌秀丽,先拜了一拜,说:“童子无礼,贵客请进。”放勋进去之后摘下斗笠,解下蓑衣,童子拿来一碗热水塞到他手里,那人指着地上的席子说:“坐吧!”放勋连声道谢然后入座,说:“府上只有你们二人吗?”那人说:“然。”放勋说:“你的举止言谈都像是见过世面的,不像是乡野之人。”那人说:“我曾经做过生意。”放勋说:“你不是一般的生意人,你很像我的一个熟人。”那人笑着说:“我看你也不像是平民。”放勋一听这话,立刻说:“这么说你也不是平民?”那人说:“我是平民,我说的那位熟人如今不事平民了。”
放勋说:“你的那位熟人尊姓大名?”那人说:“还是不要说他了。”放勋说:“我看到附近地里种了很多接粮食,都是属于你的吗?”那人说:“让你见笑了。”放勋说:“实不相瞒,我是当今主上的儿子,家父要封去陶做一方诸侯,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那人说:“我不知道能为你做什么?”放勋说:“我一眼就看出来你是饱学之士,如果你是在帮不上什么忙,我就在当地建一个学馆,为当地子民提供成才的机会。”那人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已经习惯了离群索居,突然跟你一群人混在一起,我不自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一般人也都放弃了,放勋说:“先生对易了解多吗?”那人说:“不敢说多,有所涉猎。”放勋说:“易里面有泰卦和否卦,泰卦者,阳气上升而触阴,阴气下降抱阳,阴阳交汇而万物滋生,此乃大吉之卦也!否卦则不同,阳气飞升而去,阴气下沉入地,阴阳永隔,乃大凶之卦也!”
听到这里,那人不禁呆住了,说:“这一点都是你家先生教给你的?”放勋点点头,说:“离群索居,否卦也!与众人比邻而居,泰卦也!人皆有趋吉避凶之明,你不像是不明智的人,为何要这样做呢?”且说此人是什么来头,原来把不是别人,正是稷。稷愣了一会儿,突然说:“你家先生是不是叫咸黑?”一听人家说出师尊的名字,放勋立刻说:“正是,你认识他。”稷立刻予以否认,说:“我听过一些他的故事,你说的话跟他之前所说过的话颇多雷同,所以我才这么说。”雨停了,放勋回去见了咸黑,说:“我要去陶了,可我还没有物色到能够辅佐我的人才。”咸黑说:“快打住,如果你在当地物色人才,天子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如果是在亳物色人才,天子就会怀疑你的居心了,你真的仅仅想治理好地方吗?”放勋说:“我是秘密去寻访人才的。”咸黑说:“越是这样,越容易让天子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