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益说:“如果他真的发兵打我们,结果就是他们粉身碎骨,你拥有整个天下,他们可能这么干吗?”大禹说:“如果真的兵戎相见,我一定要背上『乱』臣贼子的恶名。”伯益说:“等你成了天下的主人,怎么向后人描述这段往事,还不是你说了算吗?”大禹说:“嘴长在人家身上,我怎么能说了算?”伯益说:“谁敢胡说八道,就把他的脑袋割下来,看谁敢说你是『乱』臣贼子?”大禹说:“你先去跟谈,如果谈的不错,我可以见他。如果谈的不好,我们就将他礼送处境。”伯益以宾客之礼见之,皋陶说:“我与大禹是一殿之臣,你是大禹的手下,见了我不行礼,不妥吧!”伯益说:“你启,气势汹汹而来,我如果用太高的礼仪待你。万一你是奉旨来申斥我们,岂不是会非常丢脸?”皋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伯益说:“如果我们谈的好,皆大欢喜,我家主公一定会好好款待你的。”
皋陶说:“要是谈的不好呢?”伯益说:“别担心,你会被礼送处境。”皋陶说:“你们这是在威胁我?”伯益说:“不,我家主公这是在显示谈判的诚意。”皋陶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用这么粗暴得当时显示诚意。”伯益说:“不要浪费时间了,好吗?”帝重华之所以派皋陶出访,最重要的目的是让外面去的人看到天子的强硬,实际上他授意皋陶,只要他们开的条件不是来过分,你可以答应他们。谈判开始之后,皋陶先拱手说:“伯益大人,令尊曾是主上驾前的重臣,最后他们都辜负了彼此。当年鲧治水,使用不恰当的方法,很多人因此丧命,他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如果大禹要替父报仇,请他想一想拿着北水淹死的冤魂。”伯益说:“你少拿这件事说我们,大禹治好了水,多少人因此受益,难道他的功劳不足以抵消鲧大人的过失吗?”皋陶说:“岂止可以抵消,他的功劳足以让有资本谋夺主上的大位。”
伯益一听这话就急了,说:“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皋陶说:“有这样的资本并不等于一定要那么做,就好比人人身上都有某种器具,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尝试那种容易引起争议的娱乐活动。”伯益说:“你说话太绕了,我不喜欢。”皋陶说:“我的意思其实很直接,大禹已经拥有了随时可以取当今主上而代之的实力,但我要说,这件事如果不去做更好,这样他既可以在实际上手握重权,又可以享有忠臣的名声。”伯益说:“这种名声有时候是个负担。”皋陶说:“什么负担?”伯益说:“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人也!非一人之天下。天子之位,有德者,居之。而放眼四海,出了大禹,谁还有资格做天子呢?”皋陶一听这话不由得放声大笑,说:“大禹立下大功,就可以取代主上,你若立下大功,是不是可以取代大禹呢?”
伯益说:“你胡说什么?我是那种人吗?”皋陶说:“你的意思大禹是那样的人?”伯益说:“你少在这里耍小聪明。”皋陶说:“我是来谈判的,不是来耍小聪明的。麻烦你给大禹说一声,派稳重一点的人跟我谈。”伯益说:“皋陶大人,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我谈,如果你实在不想谈,现在就可以走。”皋陶一下子愣住了,伯益站起来说:“我知道你此番来是想保住主上的脸面,其实要不要脸面,全看他自己怎么抉择。”皋陶说:“看来我真的没必要谈下去了。”起身抬腿就走,伯益完全没有要拦阻的意思,皋陶在回平阳的路上给帝重华上了一份奏本,奏本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臣奉旨去阳城谈判,有一个最重要的体会,没有实力,怎么谈都没用,臣实在没有脸面再见你,但你放心,臣绝不会作背叛你。
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熟睡中的皋陶,被一块锋利的竹片扎破了喉咙。血水迅速漫过了他的脖子,天亮之后,随从发现他的脑袋被人摘取了。帝重华得知消息勃然大怒,他纠集重兵,在城外举行誓师大会,他登上高台,说:“大禹,罪人之子也!我把交给自己的爱妃抚养,没有少的他的吃穿,长大之后我给他开府邸,他能够在平三苗、治水患的过程中立下功劳,没有我的支持,这些根本不会发生。现在他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人望,随时可以取天子而代之,可我决非可以任意欺凌之人,所以我决定在与你在战场上一较高下,如果把我杀了,我无怨言。”大军立刻就出发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准备,大家对这次征伐没有一点信心。帝重华对身边的近臣说:“如果我在那里战死,你们将我就地掩埋。”
近臣都哭了,重说:“想不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帝重华说:“我曾经很多次差一点就死了,这一次我算是没有活下来的机会了。”伯益带着兵马从容迎敌,万没有想到帝重华会自己当前锋,士兵们为了保驾,拼死搏杀,很快伯益就败下阵来,王师士气大阵。帝重华非常高兴,说:“真是想不到,我在死之前还能打一场胜仗。”伯益战败之后,跑到大禹驾前领死,大禹说:“帝重华虽然已经过气,可他毕竟是天子,余威尚存,是我指挥失当,你无需为此承担责任。”伯益说:“接下来怎么办?”大禹说:“帝重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们无需惧怕他。”他亲自带兵到前线迎敌,远远的看见帝重华头戴金盔、身披金甲,胸前的护心镜闪闪发亮。身上罩着一件黑『色』的战袍,红『色』的起风。
大禹穿着一身皮革做盔甲,外面罩着一件青『色』的战袍,他们各自端着兵刃,大禹说:“主上年事已高,不久将归于九泉之下,还玩劳师远征、残害生灵,你于心何忍。”帝重华一听这话,不由得怒火中烧,用手指着大禹说:“你有今日是我一手促成,我现在真是太后悔了,你的父亲就是我下令杀的,想报仇吗?”一这个大禹顿时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帝重华接着说:“敌军的何为将士,你们知道吗?被你们拥戴的人是从男人的肚子里掏出来的怪胎,他若是做了天子,诸侯如犬马,子民如草芥。”大禹说:“堂堂天子,在这里信口开河、造谣传谣,合适吗?”帝重华说:“少废话,动手吧!”这个时候大禹迟疑了,如果他真的动手杀死了,他想想当中帝重华禅让的千古佳话就不会发生了。
帝重华手里的槊一下子扎向了大禹的脖子,伯益立刻用自己手里的兵刃拨开,冲上去和帝重华打斗,王师将士看到天子与人打在一起,心想天子都在玩儿命,自己跟没事人一样杵在这儿实在不合适,于是都端着兵刃冲上去。只见这一场混战敢惊人也!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参战的人当中有三分之二都死在那里,王师的后勤难以为继,大禹也遭遇了从未有过的损失。帝重华本来还想急需打下去,可条件已经不允许了,他心里一着急就病倒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大禹说:“现在是实现太平的绝好机会。”伯益说:“主公,我愿意统领一支兵马杀死主上,血洗平阳。”一听这话大禹立刻感到身上走一个刺骨的寒意,他没有搭茬,那年老的谋士拱手说:“主公,臣愿意去王师大营拜见天子,劝他退兵。”
大禹说:“你要如何劝他退兵?”那年老的谋士说:“老情况随机应变。”这一日清晨,帝重华躺在一张草席上,他感到头昏脑胀、鼻塞口干、浑身乏力、四肢疼痛。每过一会儿,有亲兵进来说:“主上,大禹派郎中来了。”帝重华立刻说:“打走。”重说:“主上,大禹此时派人大概有两层用意,一是要刺探军情,二是要谈判。”帝重华说:“他处于优势,谈什么呢?”重说:“你现在争的其实就是一口气,其实无论怎么折腾,结局已经没办法更改了。”帝重华说:“真丧气。”重说:“主上,如果能够以和平的形式结束这一场混战,至少可以让商钧有苟延残喘的机会。如果真的彻底撕破脸,商钧将如何自保呢”帝重华叹口气说:“让郎中进来吧!”
那年老的谋士进来执礼甚恭,说:“主上,小老儿这厢有礼。”帝重华说:“你是郎中?”对方说:“早年间小老儿确实学过医术。”帝重华说:“这要在平时你就死了。”对方笑着说:“多谢主上不杀之恩。”帝重华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来这里?”对方说:“臣叫做高仁,来给为主上排忧解难。”帝重华冷笑着说:“就凭你?”高仁说:“主上,有些事不能有最好的结果,能走一个最不坏的结果,也不错。”帝重华说:“什么是最好的结果?什么又是最不坏的结果?”高仁说:“对你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发生在大禹身上的是都没有发生,担着已经不可能了。最不坏的结果就是你千秋万代之后,子民都传颂你的圣德,你的子孙也能够保全。”帝重华说:“这就是你给我我开的『药』方。”高仁说:“主上是明白人,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一听这话重急了,说:“你想怎么『逼』着主上自尽吗?”高仁立刻匍匐在地,说:“我怎么会有那个胆量,我是为主上着想。”帝重华说:“你回去吧!”高仁说:“方才我说的这件事可以以后再议,现在我们可以先停战、撤兵,未来我们可以继续谈判。”帝重华说:“我有方案你回去告诉大禹,如果他能接受我就撤兵。”高仁拱手说:“请主上明示。”帝重华说:“我有天子之名,他有天子之实。”高仁说:“为人君者,做第一件事就是正名,明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百姓无所适从。这个道理,主上不会不知道吧!”帝重华说:“那就请他来杀了我,去做天子。”高仁说:“放心吧!大禹还年轻,他可以等你的儿子商钧即位,他比你好对付多了。”帝重华一听这个说:“然后呢?”高仁说:“大禹有办法让他乖乖的交出天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