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用说:“这跟我是不是小心眼没有关心,你如果是王,你能看着别人日益做大而无动于衷吗?”德武说:“你为什么尽帮着外人说话。”德用说:“在大王的驾前当差,我们一定要想明白一个问题,我们需不需要知道大王的想法,这样我们就可以避开雷区,从容的享受荣华富贵。”德武说:“你就不想更进一步吗?”德用说:“你已经位极人臣,还想走到那一步呢?如果天子知道你是这个想法,他一定会找个借口把你给杀了。”德武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德用说:“我的话你姑妄听之,如果你觉得可信,你可以照着做,如果你认为是胡说八道,我也不勉强。”德武说:“还是小时候好,长大之后,大家的关系都变了。”德用说:“可谁又能阻止我们长大呢?”德武最终还是从了德用所言,放弃所有赏赐,只愿得到一个远支的宗室女给长子做妻子。
这个要求对于启来说,并不是多大的付出,但他在礼法上有一些敏感的地方。不过可以确定,这个请求是合乎礼法的。最后启把一个已经没落的宗室一个分支一户人家的女儿许配给了德武的长子。德武非常的兴奋,举办了盛大的晚夜邀请朝中的同时。正林和正忠兄弟,向来与德武和德用不和,如今正林消失了,正忠在朝中势单力薄,德武便有了拉拢之意。正中是这样一个人,遇事只问对错,不问有利或者不利。与这样一个人打交道是非常费力的,好在正忠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人,所以在很少,他尽量显得主动一些,不让对方陷入尴尬。所以在晚宴上,正忠与他们相谈甚欢。疑达虽然贵为相国,可弟弟因谋反被杀,他的心里是很不好受的。可此时此刻,他仍旧强颜欢笑,似乎完全没有这回事。
许多人都认为疑达已经不适合做相国,疑达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想辞去相位,当他看到很多人紧锣密鼓的准备要弹劾他,他一下子明白了,即使他离开了现在的位置,他还是不能脱离那些人的报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手一搏呢?弹劾他的本章堆成了一座山。最后他们他带着一车弹劾他的本章去见启。启说:“既然弹劾你的本章都在这里,你为什么不选择辞职呢?”疑达说:“别人用莫须有的罪名弹劾我,我如果因此辞了相位,岂不是做实了那些荒谬的指控。我可以死,但不能不要名节。”启说:“你要的是什么样的名节?”疑达说:“大王,你就看吧!只要能落实其中任何一条指控,我甘愿受死。”启说:“言重了,你只要离职就可以了。”疑达说:“大王,你就像太阳一样,请你还我一个清白。”
站在启身边的内侍把嘴巴贴在启的耳边说:“他这算不算『逼』宫?算不算谋反?”于是启站起来指着疑达,说:“嘟!你这是『逼』宫,是谋反。”一听这话,疑达不由得向后退了三步,说:“我向你讨个公道就是『逼』宫?就是谋反?如此看来大王的治下还有公道吗?”本来在启听起来这就是普通的一句气话,内侍却听说了另一个层面的问题,指着疑达,说:“嘟!你这是公然诽谤大王,应该还处死。”如果是悄悄的把这话说给启听,疑达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紧张的快要说不出话来了,被他这一喊,立刻醒了过来,拱手说:“大王,此人身为内侍,不但干预政事,还咆哮明堂,这样的人如果不处死,还有天理吗?”德用心里想内侍的影响力如果日益膨胀,朝臣的日子一定不能好过,于是说:“大王,内侍干政,绝非国家之福。”
一看德用站出来了,德武也说:“如果你觉得他是个难得的人才,你就应该让他做与他的才华相匹配的职务。让一个内侍参与大正,是祸『乱』朝廷。”一听着,启就吓了,站起来说:“你说我破坏朝廷纲纪。”德武说:“臣是个武人,说话不会那么滴水不漏,如果有不妥之处,请大王按照朝廷律令予以责罚。”一听这话启更加恼火,因为按照朝廷的律令,德武一点罪过都没有,指着德武,说:“我如果不按照朝廷的律令罚你呢?”德武说:“那我到要请教,谁是法外之人?”启说:“什么是法外之人?”德武说:“就是可以拿你的法不当回事的人。”启说:“谁也不能拿我的法不当回事。”德武说:“你自己就是法外之人,法在你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一听这话,启当然非常恼火,说:“你胡说什么?我会拿自己制定的法不当回事吗?”德武说:“既然如此,就请你按照决策之规定来处理我的事。”
启一下子坐了下去,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德用看自己的哥哥如此让大王下不来台,立刻退回到班里。德武说:“如果你想让大禹王留下的基业在你的受伤增光添彩,那就得让朝廷的法度畅行无阻,不能因为一个内侍你就不要朝廷的法度。”就在这个时候正忠说:“德武大人,这话说的有点过了吧!我相信大王一定会为了全朝廷之法度而杀了这个内侍。”内侍一听这话立刻吓得倒在地上,爬到启跟前,指着正忠,说:“大王,你把他杀了吧!他是正林的大哥,杀了他,你才能太平无事。”一听这话,启也不能忍了,说:“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吗?”内侍说:“小的是大王养的一条狗,大王让咬谁,我就咬谁。”一听这话,启简直被气坏了,说:“我让你咬谁你就咬谁?”内侍竟然点头答应,指着正忠,说:“这个人是『奸』臣,你一定要杀了他。”
正忠说:“大王,臣跟着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臣之为人,你应该事了解的,臣的生死,全凭大王做主。”启心里想,目前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如果仅仅是因为内侍一句话就杀朝廷重臣,未免太过分了。德武说:“大王,要杀一个人,一定要有程序。不能你一句话就让一个人去死。”启满脸不悦,德武接着说:“为人君者,臣民之父母也!所以天下之臣民有供养人君之义务,要自觉服从人主之教教化。杀不该杀的人,让无辜的人蒙受冤屈,让坏人逍遥法外,这是人君之过也!”启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正忠说:“此位内侍,虽然身份卑微,却仗着自己在御前当差,有干政之便利,不顾朝廷禁令,妄图谋害大臣『性』命。”启真是不想杀了这个内侍,但是朝臣们给的压力太大了,于是给内侍使了个眼『色』,说:“这样吧!我让他给你们陪个不是,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再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经历了这么一回,朝中再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这个是正忠感觉自己虽然位极人臣,却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因为大王几乎否决他所有的提议,他很想上书请求致仕,可他非常担心自己一旦离开现在的位置,可他担心自己一旦离开,内侍便要痛打落水狗。朝臣们想要利用律法制裁内侍的想法没有成功,从那之后内侍都开始苦学律法,启对此感到非常高兴,疑达却对此深深的担忧起来,在偏殿疑达想要上密奏,说:“请大王摒退左右。”启一看就知道这是要为难内侍,就说:“有话你直说,这里没有外人。”疑达说:“内侍们苦学律法,不知道想要做什么?”启说:“只想熟悉律法。免得不小心触犯它,不行吗?”疑达说:“学法之人百分之九十不是为了遵守。”
启一听心里九不痛快,说:“所以你也不是为了遵守?”疑达说:“臣是为了办好差事。”启说:“内侍们也是为了办好差事。”疑达一看劝谏不会有用,他就没有继续说说下去,离开偏殿,疑达真是装了一肚子火。殿里启更是怒火万丈,自古以来,人君都更信任内廷当差的人,而对于外朝的官员则保持很高的警惕。这是因为在内廷工作的人整天与人君朝夕相处,彼此都很了解,信任当然就会多一点。为什么人们更愿意相信熟人呢?就是因为熟人之间出现信息不平衡的情况相对少一些,实际上熟人并不是那么值得信任,你应该相信规律,相信科学,而不是相信熟人。比方说你要与某位熟人联手做一件事,如果有些重要的信息,他知道而你不知道,你就会被骗的很惨。人『性』都是坏的,如果他发现自己明明可以占你的便宜,而他不去占,这是很难做到的。
我们在生活中遇到的人,往往都是见到漂亮女孩就想入非非,见到很多钱,就想着要据为己有,所以你如果想要尽可能的减少损失,就得不断学习,掌握尽可能多的信息。至少在决定做一件事之前,一定要做足功课。一旦你进了圈套,一切就都来不及。信任应该建立在彼此了解的基础上,如果你发现对方在隐瞒重要信息,很明显他是想占你的便宜。你跟人打交道,如果对方把可能出现的风险在事先告诉你,说明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一个说话非常痛快,从他嘴里永远听不懂负面信息,他一定是一个骗子。对人『性』保持警惕,可以减少别人对你的伤害,可以让你成为一个好人,在生活中如果你是一个弱者,你的一切都是你能掌握的,你绝对没有资格说自己是一个好人。
如果一个人没有自强不息之精神,他断没有承载万物之厚德。所以在任何场合作者都坚决否认自己是一个好人,但从不掩饰对好人的尊敬,很少有人愿意与坏人为伍,即便是坏人,也希望跟好人做朋友。闲话少说,书归正传。疑达知道大夏朝恐怕要遭受挫折了,从此以后,他在朝堂之上不再有自己的意见,内侍们表现出了控制朝局的雄心,他不但没有设法阻止反而给他们提供了很多方便。于是朝臣们不干了,纷纷上书弹劾疑达,内侍们开始展现自己的能量,疑达得到了挽留,疑达说:“我原本不配做相国,承蒙大王与诸位同僚之厚爱,做了相国许多年。如今是我要把相位交还给大王让他另则贤良之人的时候。”朝臣们这个时候都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很明显他这是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