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康越听越觉得余胤是在坑他,就说:“你让我准备用武力再造大夏朝,却希望我减轻子民的负担。”余胤已经受够了被人质疑,就说:“我说了,你可以不听我的。”然后一拱手悄然而去,伯康愣在那里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看着余胤走远了,回来他与自己的亲信商量,他把余胤的话复述了一遍,说:“你们以为如何?”一位长相十分清秀的亲信说:“他这不光是想让主公做王,还希望主公能够做圣明之王。”旁边一位头发蜡黄的亲信说:“我觉得余胤这个人不可信。”那长相清秀的亲信好过:“你说他不可信的理由到底是什么?”那头发蜡黄的亲信说:“这个人说的听上去是自相矛盾的。”那长相清秀的清秀的亲信说:“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余胤是我们主公的先生,他问的可能不向着自己学生向着别人呢?”
那头发蜡黄的亲信说:“我说他的话不可信,不是他这个人不可信。”那长相清秀的亲信说:“我给你说一下其中的道理,到了封国,怎么样才能动员起大量的兵马去处置叛逆呢?”那头发蜡黄的亲信说:“抓壮丁。”那长相清秀的亲信说:“如此一来,我们立刻就会引起外界的注意,内部鸡飞狗跳,外部压力重重,我们还能好的了吗?”那头发蜡黄的亲信说:“你直接说你是怎么理解的呢?”那长相清秀的亲信说:“到了封国,第一件事就是要让那里的子民支持我们,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才能够动员起大量的兵马。而取得子民支持,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减轻他们的负担。”那头发蜡黄的亲信说:“军饷哪里来?”那长相清秀的亲信说:“有了子民的支持,当然也就有了军饷。”大家都沉默了,伯康红着脸说:“今天我是不是『露』怯了?”那长相清秀的亲信说:“『露』怯不至于,就是有点让他感到寒心。”伯康说:“事已至此,无可挽回了。”那长相清秀的亲信说:“只要你能像他说的成为再造大夏朝的明王,一切就还没有晚。”
年底的时候,所有人都忙碌起来,公门里的人更是如此,这个时候许多人在忙碌之余都要去向长辈长官讨赏的,作为天子,他自然要准备预付款赏钱。黄昏十分,启个人坐在寝室发呆,突然内侍传伯康到了,进来之后双膝跪地,说:“大王,我来讨赏了。”启说:“为何姗姗来迟?”伯康说:“我要讨的赏可能大了一些,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启说:“现在说吧!”他的声音都是抖的,生怕伯康开口索要他给不了的东西。伯康说:“你给我划出一块地做我的封国吧!”启一听就愣住了,说:“你要封国?”伯康说:“我知道这个难求有些过分,但你应该会答应我的。”启说:“我以为你想要接替我的位置。”伯康说:“如果大哥是一个能够挑起重担的人,我绝不会觊觎天子之位。可他一味玩乐,朝廷大事从不放在心上,我不想让大夏朝的社稷在他的手上断送。”启说:“现在为什么要放弃了?”伯康说:“礼法大如天,我没有办法跳过大哥继承你的大位。”
启说:“你能如此坦率的说成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伯康说:“你真的能够放心的江山社稷交给我大哥呢?”启说:“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伯康说:“大哥对政事如此懈怠,做了王之后,很可能大权旁落,你如果信得过我,就允许我训练一支强大的军队,以备不时之需。”一听这话,启愣了的很久,伯康说:“他如果是明主,再怎么养兵也是没有机会的,如果不是明主,社稷可就危险了。”启说:“是余胤让你这样做的吗?”伯康大吃一惊,说:“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同意,我愿意如遥远的地方度过余生,不再为大夏朝的社稷担忧。”启说:“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能动兵推翻你大哥。”伯康说:“大王放心,我一定全力扶保大哥,我担心的是一旦大哥被『奸』臣所害,必须有人出来拯救大夏朝的社稷。”
结果启的封国被划在距离安邑非常近的地方,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一但有事,可以立刻赶往大内,坏处是王可以随时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太康对于这件事没有什么反应,这让伯康有点『摸』不着头脑,太康派人去后羿接触,后羿真是求之不得,但他深深的懂得欲擒故纵的道理,所以太康与后羿之间谈判的过程非常的艰难,太康几次想要放弃,最后都被手底下的人劝住了,终于后羿在太康的一再举荐之下来到了安邑,接替余胤的职位。太仪和梦甲专程去拜访后羿,说:“大人,我们是留守纳言府的官员,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说。”后羿说:“余胤大人是被你们举报才走的?”梦甲说:“正是。”后羿说:“他推荐你们进了纳言府,你们让他丢官,真是知恩图报啊!”梦甲说:“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总不能不顾大夏朝的社稷包庇他吧!”
后羿进纳言府的第一天,就把梦甲和太仪给免了,太仪叹口气说:“还说我们能够得以保全,现在好了。”梦甲说:“别想那么多了,这不是正如余胤大人说的一样吗?”太仪说:“哪里一样?”梦甲说:“虽然没有保住官位,却保住了身家『性』命,如果天子还能信的过我们,我们全心全意为天子分忧,如果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是一定要把大夏朝的社稷放在心上。”太仪和梦甲离开纳言府,这让太康感到不安,于是请他们两个在监管纳言府的御史台当职,这件事让后羿十分难堪,他来到太康府上,一脸委屈的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让两个被我罢免的人监督我?”太康笑着说:“你明知道他们是两个帮助过我的人,你却要解雇他们,如果我不站出来替他们撑腰,以后谁还肯为我出力呢?”
太康说:“我不明白,这样两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你为什么如此的袒护他们。”太康说:“我不是在袒护他们,我的让世人知道,但是为我办事的人,我都会袒护。”太康在这件事上的表现让后羿有些吃惊,它立刻改变了态度,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一定会好好替你办事。”启知道了这件事,真是喜出望外,后羿来到安邑之后,做事非常努力,不久之后就兼管了相府,他的权力一天天大起来,但他显得非常谦卑,启还是起了疑心,招回慧宁,让他做纳言。不久之后,应他的要求太仪和梦甲被调回纳言府。这个时候启的健康状况越来越糟糕,按理太康应该守在父亲身边,却让仲康守着,自己滞留府邸,不来大内看望垂死的父亲。慧宁亲自来劝太康,太康给他吃了闭门羹,他就跪在门口一定要见,愣是过了一天一夜,太康就是没有开门。
慧宁长叹一声,说:“看来太康是不会相信我的。”于是将印绶包起来放在书案上。自己收拾东西走了,太康也不理会。后羿听说这件事,立刻派人追杀,终于在他路过一个水渠的时候,突然一支冷箭从他的喉咙穿过。太康听说这件事十分震怒,找到后羿,说:“你居然不来向我请示就善战『射』杀大臣?”后羿说:“他死有余辜。”太康说:“他就是再该死,也不能没有我的命令就杀他。”后羿说:“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向你汇报。”慧宁被杀的笑着对余胤的震动非常大,从哪之后他就过起了居无定所的生活。本来余胤是一定要除掉的人,现在看来除掉他已经没有太多必要了,有这么一号人在,后羿就会有所忌惮。深夜十分,启突然坐了起来,说:“仲康,你让御膳房给我熬一碗肉汤吧!”仲康立刻出去传旨,走到半道上他想起了回光返照的说法,立刻跑回去查看,启已经驾崩了。
仲康大哭,很快就惊动了宫里的内侍,不久之后,消息传到太康府,他立刻换了一身缟素进宫,到了宫门口,御林军以天子礼见之。见了仲康,两个人抱头痛哭,仲康说:“大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立刻通知三哥回来奔丧。”太康说:“当务之急是要稳住朝局。”仲康说:“需要我做什么?”太康说:“你只要好好守灵就可以了。”不久之后,后羿被请到大内,后羿说:“大王,令尊是从帝尧以来,第一位继承父亲基业的王,他的丧事断不能草草办理。”太康说:“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后羿说:“令尊的丧事一定要办的风光,不这样不足以显示天子的威严。”太康点点头说:“言之有理。”如后羿所言,这一场葬礼办的极为风光,半个国库的钱粮被一次耗尽,而太康对此浑然不觉。接下来就是太康的登基大典了,后羿又被请到大内议事。
太康说:“我的登基大典不能草草行事,对吧!”后羿说:“大王放心,臣都想好了,一定要把你得登基大典办的盛况空前。”且说在之前,整个大内被仔细的清理了一遍,然后张灯结彩,造办处已经给太康做了崭新的衮冕。列位看官可能听说过苏绣、蜀锦之类的东西,其实最顶级的工艺是缂丝,过去皇帝穿的龙袍就是用这种工艺制作出来的。看官如果了解这本书,一定知道作者文化产业是一个不存在的东西,它不过是有心人处于营销之目的生造出来词。一项工艺在它还能够生长财富的时候,它就是一种产业,当有一天它再也不能生长财富,处在一种濒临灭绝的状态时,它真的就不再是一种产业了,这个时候你要延续它的生命,就是在从事文化事业,就是在做公益。
这样做的意义,在于为人类保存一份尽可能完整的记忆。实话说,任何一项技术都愿意自己活在产业状态,为社会持续的生长财富。今天吾国有许多种工艺,已经处于濒危状态,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处于被淘汰的边缘的东西,重新成为一种产业呢?这一定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否则它们就不会有今天。一个什么样的文化体系是健康的,这需要我们去思考,每当提到文化,许多人不过是说出几句名人名言,或者列举几项濒临失传的工艺,作者只想说一定要坚持文化的公益属『性』,而不是让他成为产业的附庸。当有人想着开学校赚大钱,或者修一座发大财,或者把历史名人拿出来,折腾出许多莫名其妙的东西,这些人对于爱文化的唯一理由就是它能够用来骗钱。在这样一种状态下生长起来的人,一定是唯利是图的人,一定是不择手段的人,一定是虚伪狡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