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青整理好了情绪,走过来一步:“正在跟医院办理手续,时间定了,我让晓梅通知你们。”
李莺时礼貌点头:“好,感谢。”
说完,她拉着宋卿和祁风离开病房。
起初祁风不愿走,她只能劝说:“祁风,人死化作风,我们执着在这里也没有用的。”
听闻她这话,祁风才放松了身躯,被她拉走了。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
路上的车川流不息,把雪碾得无所寻迹,一场白茫茫的大雪,如梦似幻的来,不着痕迹的走。
冰冷无比的风让她们原地打了个寒颤,李莺时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先回我的公寓。”
城市真奇怪,只是下了一点点雪,她们来的时候怎么都打不到车,不过一两个小时,不用等就有空车。
就像人,或早或晚,际遇大不相同。
回到公寓,李莺时和宋卿先换掉了身上泥泞的唐制襦群,见祁风呆愣愣的坐在客厅沙发,便走过去宽慰:“祁风,别忘了白师傅的话,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的。”
祁风点点头:“嗯,我明白的,我只是……”她话没说完,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只是……这会儿心里还是很难受。”
宋卿坐到她身边,递给她纸巾:“没事,总要消化消化的,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白师傅说过的,年轻人,不要给自己太多条条框框!”
李莺时也跟着坐下来,轻轻叹了一声:“就像《飞屋环球记》里说的,只要还有人记得,就不算真的死亡。”
祁风擦掉眼泪,闷声道:“宇宙这么浩瀚,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遇到师父。”
宇宙瀚瀚,人生渺渺,不过浮尘百年。人一出生就注定了再不断的相遇与离别,或许他们真的会在宇宙的另一处,再相遇。
…………
三天后,白师傅葬礼。
李莺时、宋卿和祁风身着一身黑衣,来到殡仪馆。
按照白师傅的要求,白晓梅和白志青为他举行了很简单的葬礼仪式,也只邀请了些经常来往的至亲好友。
现场肃穆而安静,李莺时没有哭,他呆呆地看着白师傅的照片,花圈上写的名字是“白昌平”,她有些恍惚和陌生,甚至自责。
大家都叫他白师傅,连她都不太记得,白师傅的全名叫白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