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是我,别说话。”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莺时抬头看清眼前的人:“你……”
“先别出声。”男人俯首贴上来,将她整个身躯笼在怀中,自己则贴着门缝,朝外张望。
门外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彪形大汉从对面的院子里走出来,在巷子里左右张望,声音粗粝嚣张:“谁啊!出来!”
被他牢牢地按在门板上,李莺时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耳边全是他的呼吸声。
脚步声渐近,季槐序神色紧张,抓她的手越发用力。
壮汉走得近了,李莺时余光从门缝中瞥见,男人三十多岁,足有一米八,腰腿粗壮,留着短寸头,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眉心穿过整张脸,吓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对面院子离得最近的就是刘姨家的院子,壮汉自然想到往这里来查看。
耳边的气息忽地消失,季槐序屏住了呼吸。
随着脚步越发逼近,季槐序的另一只手落在李莺时腰间,大约是打算把她推到墙根藏起来。
李莺时不知道季槐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季槐序为什么要拉着她躲起来,但很显然,对方应该是个难缠的家伙。
她想起了昨晚拉货回来撞上的那辆五菱货车,据靳华东描述,开车的司机也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壮汉,难道是同一个人?
正在思索间,壮汉已经走到门前,准备上前一步推门。
李莺时下意识抓住季槐序的衣服,紧张地抱住他,示意两个人一起躲开。
季槐序却执意想把她推到一边。
两人无声的争执中,巷子里“哗啦”一声响——
“喵喵!喵喵!”
刚才那只小狸花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又一脚踹倒了几根竖在对面墙边的树枝,发出巨响。
声音惊动了正要推门的壮汉,小狸花似乎也怕这凶神恶煞的男人,“喵喵”叫了两声,重新躲入草垛里了。
季槐序趁机抱着李莺时贴着门板滚几圈,两人一起躲在了墙根处。
壮汉收回要推门的手,回头看着钻进草垛里的小梨花猫,啐了一口,嘴里骂骂咧咧地转身回去:“妈的,原来是只猫!”
李莺时支起耳朵听巷子里的脚步声,直到听见对面院子的门响了,她才敢松一口气。
季槐序捂着她嘴巴的手掌也缓缓松开。
“呼……”
两人同时叹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发问,李莺时仰起头,与他目光对视,两人便愣住,谁也没有再说话。
院子里安静极了,午后的阳光格外温暖,洒在李莺时的脸颊上,显得格外明亮,她抓男人袖口的手在轻微地抖动,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脑子这会儿偏偏要罢工,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季槐序低头看着她,好似在等她开口,又好似也在思考自己要说些什么。
“哎呦,莺时你领男朋友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刘姨刚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李莺时跟一个男人抱作一团,立即捂住眼睛背过身,假装没看到。
李莺时猛地推开季槐序,脸颊红得跟熟透的番茄似的,慌乱解释:“刘姨您误会了,我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