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序开始占据主导地位,故作声势地在院子里踱了几圈,用脚尖点一处枯草覆盖的地面:“这里。”
长胡子走上来,在此处认真观察,却不明白他的用意:“什么意思?”
季槐序解释道:“古人视死如生,既是往生,他们相信,生前享受的东西,死后都能带走,因此才有了殉葬品。”
刀疤脸有些着急,走过来:“当然,否则咱们也不会出现在这了!兄弟,你快说,要不要开挖!”
季槐序按住他肩膀,耐心道:“听我说完。”
刀疤脸按捺住脾气,猛吸一口烟。
“你们刚才用探针测了三处,均是同样高度抽回,证明这底下并非寻常古墓,而有可能是一处有二到四个耳室的大墓,既是大墓,定然讲就依山面水,头北脚南,你们也说前天在屋子里挖出了东西,但不是特别贵重,证明你们挖到的那个是耳室,而耳室多为双数,根据县志推测,尤为值钱的东西应该都在主墓里,而我脚下的位置,便是主墓室头部,你们可以在这里先下探针。”
季槐序不疾不徐地道来,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也没人在意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我们”。
“好!”刀疤脸虽然没听懂,但想盗墓的心十分热切。
说干就干,立刻把探针递给长胡子,示意他下针。
长胡子犹疑片刻,来不及细想,就被刀疤脸催促:“还想什么想,这兄弟都说了,赶紧的,再磨蹭天亮都挖不完!”
“好,我下!”长胡子不再思考,对准季槐序刚才所指的位置,下了探针。
探针下到一半,季槐序抬手挡住他继续:“可以了,宋墓多为砖砌,你一针到底,等会炸药炸塌了,岂不是更麻烦?”
这一次,连刀疤脸都看出长胡子经验不足,嫌弃地推开他:“你到底行不行啊”
长胡子被推到一边,因着待遇落差太大,气得歪着胡子:“我怎么不行!前天那东西不都是我搞出来的!怎么会塌!”
刀疤脸不理他,自己亲手拔出探针,转而看向季槐序,“兄弟,下一步干啥?”
季槐序忽略刀疤脸打量的目光,问刀疤脸:“你们有多少炸药?”
刀疤脸一摆手,示意小弟:“三儿,把炸药拿过来!”
刘三儿转身在枯草堆里拉出一个黑色大塑料袋,“哗啦”一声放在季槐序面前:“都在这了!”
季槐序低头看,黑色塑料袋里有很大一包炸药,还有大小不一的雷管,如果这些东西一起炸开,足以将这个荒院夷为平地。
他把燃尽的烟在地上踩灭,向刀疤脸要了打火机和一根新的烟。
然后从塑料袋里翻找出一包极小的炸药,边打开边说:“挤压式爆破最重要的是掌握炸药的用量,多了会炸塌墓穴,少了则开不出盗洞。”
他没让任何人帮忙,自己一点一点地把炸药倒入探孔中,抬头看着周围几个人,命令道:“所有人都往后退。”
季槐序话音未落,余光瞥向李莺时,补充:“帮不上忙的人,最好退到墙根去,免得一会儿碍事。”
李莺时会意,立即扶着刘姨往院墙最低矮处而去。
季槐序立在院子中央,黑色衣服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黑,衬得他脸色有些苍白,鼻梁上的银边眼镜框闪着暗光,将他冷锐的眼神遮挡。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