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也坐在一旁,眼珠子转了两圈,撑着脑袋问:“姐,你哪来的男朋友,十月份还相亲呢,你不是骗咱爸妈的吧?”
“小孩一边去!”林婉秋打发走李也,坐直了身躯,盯着李莺时,开始问:“哪里人?多大了?做什么工作的?家里什么情况?父母是做什么的?另外,你们认识多久了?怎么交了男朋友都不跟家里说一声啊!”
李也从客厅沙发里探出脑袋,看好戏。
李莺时老老实实回:“老家苏州的,今年29岁,是做考古发掘的,家里……”仟千仦哾
“你等等!”林婉秋打断她,蹙起眉,“你说他做什么工作的?”
李莺时深吸一口气,郑重回答:“北大考古学博士,做考古发掘和文物保护工作。”
林婉秋脸色喜忧参半,自言自语起来:“北大高才生呢……但是做考古发掘这……这工作也太奇怪了,那岂不是天天跟老祖宗打交道,还得挖坟,那多不吉利啊!”
“我们教一辈子书,也没培养出一个半个北大清华,瞧你闺女多有出息,找了个北大博士呢!”李言柏倒是不介意,只问李莺时:“闺女,他人品好不好,待你好不好?”
李莺时点头:“当然。”
“那不就行了,人家做考古的以后都是历史学家,什么吉利不吉利,咱们都是教书育人的,自己怎么能有这种偏见!”李言柏劝说林婉秋。
林婉秋还是心里别扭,继续问:“那他平时都在哪上班啊?”
李莺时一口气喝完牛奶,跑回自己房间:“妈,我吃饱了,你们接着吃吧,想起来还有工作没做完!”
她要是说季槐序常年野外工作,老妈肯定是又要不开心了!
“这孩子,话都不说完,越大是越不听话了!”林婉秋脸色不佳。
“小莺有分寸,你别什么都问这么清,再说人谈恋爱呢,又没往家里领,你着急什么!”李言柏在旁边劝说着,继续吃早饭。
古城的新年,格外热闹,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迎接新年新气象。
好似暴风雨前的平静,一些无妄之灾总会在人们最欢愉最放松的时候惊现。
年夜饭当晚,各家各户还在其乐融融看春晚。
可春晚的钟声还未敲响,武汉就传来了疫情爆发的新闻。
全国似乎笼罩在一层雾霾下,伸手可见五指,却看不见未知的恐惧。
“武汉医院都满员了,好多人病危,疫情传播的太快了!”李也窝在沙发里,不断刷新着手机新闻,脸上有了他这个年龄从未有过的忧虑与恐惧。
李莺时低头看着手机各种各样关于疫情的话题与新闻,心情忐忑,“不会……已经蔓延到全国了吧……”
“姐,咱明天还能回老家看爷爷奶奶吗?”李也拧着眉问。
“我也不知道,但真没想到疫情已经这么严重了……”
其实她从合肥回来的时候,路上看到的仍是春运景象,大家脸上挂着的是归家的憧憬与喜悦,尽管那时候已经有了武汉封城的新闻,可没人会想到能牵连到自己身上。
“先去睡觉吧,一切等明天早上见分晓!”李言柏催促他们回房间,并再三叮嘱:“不准再刷新闻了,容易引发焦虑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