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冷笑,“对,她向来如此,弟弟比天大,就算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出国也不会学成什么栋梁之才,她也还是会拼尽全力。”
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在平等自由地家庭氛围中长大成人。
“她说我一个女孩家家,赚个差不多的文凭就行,将来好找个家境好的人家结婚,弟弟不一样,他是全家人的希望,”祁风说起这些,似是想到了某些嫌恶的回忆,眉心沉沉的蹙起,“她生我养我,我现在赚钱了不拿给她,是个顶没良心的东西!”
李莺时听得头皮发麻。
“这不是你的问题,祁风,”她忍不住握紧她的手,“钱而已,她看中就给她吧,可惜她丢掉了更宝贵的东西。”
宋卿咬紧后槽牙,想开口骂,又顾忌祁风的情绪,只能硬生生忍下。
祁风扯起唇角,挤出一个笑,“是啊,就当还她的生养之恩了!”
“就是!等我们以后奋斗出个模样来,管他什么人,最后还不是看我们脸色?钱嘛,没了再赚,祁风你最会赚钱了,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你!”宋卿拿着纸巾帮她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快快收起你这副嘴脸,看得我以后都不忍心跟你抬杠了!”
祁风被她逗笑:“你是抬不过我,好吧!”
三个人重新笑作一团。
…………
是夜。
月冷如钰,夜色如墨,初春的天还很凉。
李莺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无法入眠。
脑细胞异常活跃,不受控制地发散着……
比如,像祁风这样遭遇的女孩,社会中比比皆是,伴随着父母对她性别差异的pua和牺牲式精神的教育,有些人草草躺平,接受这样不堪的成长与家庭,有些人奋起反抗,在奔向自由地同时,用余生去自我治愈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
女孩,不是附属品,也不是牺牲品,我们该独立的、自由的、平等地生活在世界上。
即便折断了翅膀,那能不能再长出来呢?
很多事情,没有答案,那便是答案。
后来,李莺时又想到了国风大典,如果这真的是汉服圈里前所未有的盛事,那她们为什么不去参加呢?
她做莺时记的目的,不就是向往穿着汉服,走向更宽广、更明亮、更多人关注的舞台吗?
懦者从不起程,弱者死于途中。
若是做事总要这样畏首畏尾,将来的成功,也显得不那么畅快。
想到这里,李莺时猛地从床上坐起,拨通了宋卿的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秒,宋卿迅速接听,并先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什么?”李莺时惊讶于她这个时间也没睡。
宋卿坚定地道:“莺时,我们去参加国风大典吧!不就是两万块钱,赔了就赔了,何必为了想做的事精打细算,我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
“好!”李莺时握紧手机,顿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们还年轻,可以受些风浪,怕什么?”
“就是!明天我们就喊祁风一起设计走秀款汉服!”
…………
一个月后,国风大典临行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