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季槐序跟李莺时进了房间。
白天没多想,此刻两个人呆呆地站在双人床前,倒是忽然局促起来,空气都凝滞了。
她没跟季槐序独处一间房过。
季槐序瞧着她脸颊越发红了,便抬手轻轻揉她头发:“我去跟季牧睡。”
李莺时登时转身,叫住他:“你等一下!”
男人身影微顿,好几秒钟才转过身,灼灼的目光看向她:“嗯?”
她盯着男人发烫的目光,指了指窗户边的沙发,示意:“你坐下,我有话说。”
季槐序便乖乖坐在沙发里,坐得十分端正。
李莺时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沉思了好久,还是决定开门见山:“我……听到了你跟严老师的对话,他想让你参与三星堆遗址的发掘工作。”
男人的神色有了细微的变化,仍是温声点头:“嗯。”
“嗯?”李莺时登时有些恼了,环起手臂:“你心里怎么想的?去,还是不去?”
季槐序看着她班主任式的严厉模样,眉眼便又温和了几分,耐心解释:“这件事情很复杂,我现在还不做决定。”
“哪里复杂?你说说看。”李莺时穷追不舍。
季槐序认真的回:“安定寺大墩遗址的发掘还需要一段时间,张处长和周主任很信任我,我不能说走就走。而且,无论遗址大小、遗物的价值几何,作为一个考古工作者,我都不应该挑三拣四,有始无尾。”
他说得很有道理,但李莺时觉得,他没有说全。
“就没有别的原因吗?”李莺时的眼睛在灯光下格外明亮,黑白分明的眸子带着一股审判的气势。
季槐序便下意识的挪开了目光,回答:“没有。”
李莺时低下头,双手撑着床边,好久没再说话。
季槐序看不到她的表情,不敢轻举妄动,安静地等着她。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李莺时忽然抬起头,气鼓鼓地道:“你撒谎!”
季槐序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应,有些愣住。
下一秒,一行眼泪已经从她脸颊上滑落下去。
她哭了。
李莺时坐在床边,双手不知不觉已经捏成了拳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季槐序,也不再说话,只是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季槐序心脏猛地收紧,迅速起身,蹲在她面前的位置,低声询问:“哭什么?”仟仟尛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