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你可识得?”
苏沁闻言,上前一步,仔细地打量着,它的花瓣鲜红如血,羽状分裂,茎直立无叶,呈嫩绿色,显得妖异非常。素日里,她对什么花花草草的并不在行,也不擅长像名门闺秀那般赏百花识万花,但这朵花,她却是识得的,因为这种花是可以入药的,它在镇咳、止泻、镇痛、镇静等方面有奇效。沉吟了片刻,她答道:“这应该是织锦花吧?”
“你倒是与其他世家小姐与众不同。”凌宇压低声音道,将手中的花祛了茎,在苏沁惊讶的目光中,直接把整朵花塞入嘴里,细细咀嚼着。
苏沁自觉地低下头,看来皇帝的身子真的有问题。
“一般的世家小姐是断断不会识得此花。”凌宇语气淡然地接着道,“你很聪明。”
“陛下谬赞了,民女也只是偶尔听人谈论起过,并不聪明。”苏沁的心里琢磨着皇帝此番话的用意,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
“如此说来,这花的功效你也十分清楚了?”凌宇嘴角浮现的笑意诡异莫测,他的目光牢牢地锁住苏沁,似乎想看出来点儿什么。
苏沁心里一紧,随即坦然地笑笑,“民女是知道一些,毕竟民女是懂些医术的。”
“你还会医术?”凌宇是真的惊讶了,脸上的表情更加地讳莫如深。
“养在深闺,闲来无事,便学习了一些。”
“就你还养在深闺?”凌宇嗤之以鼻,落水前的苏沁月有多胡闹,他可是一清二楚。
苏沁浅浅一笑,“陛下有所不知,自民女落水之后,被浆糊塞住的脑子就彻底通透了,于是,这段时间以来,民女一直苦读医书,以求改过。”
“是吗?”凌宇对这番勉强合理的说辞不置可否,对他来说,无论苏沁月是在假装纨绔,来韬光养晦,还是真如她所说是后来才学得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苏沁笑得像一朵洁净的莲花般纯净无害,仿佛像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孩子。
凌宇猛地怔住,这笑容是这般熟悉,让他一时之间沉默了,良久,他才回过神,又道:“朕……有意,把你赐给太子。”
什么?苏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她与太子从未有过什么交集,为什么会皇帝会突然这样?脑子秀逗了?
“陛下,这……这不合乎理法吧?太子妃不是应该从历届参加百花之选宴会的女子中选出来吗?民女尚未……”
“无妨。”凌宇冷冷地截住她的话头,眼里寒光闪过,“即便你过不了终审,朕也会让太子给你侧妃之位。”
苏沁的脑子里乱顿时轰轰地一片,这是什么情况?刚刚才摆脱了杀人命案,可怕的赐婚就又砸到了她的头上,她今年是流年不利吗?
“还请陛下三思。”苏沁跪地叩头,眉头都拧成麻花了,“民女对太子并没有男女之情,相信太子对民女也是如此,陛下何苦做这桩两面都不讨好的媒人。”
“你先起来。”凌宇眸光怜惜地注视着苏沁,明黄色的衣袍随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