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眼力见儿十足的小学徒搬来一把椅子,放在苏沁身后,一脸的谄媚之色,“师祖,这个时辰师傅多半还没有醒,您先坐在这里等会儿吧。”
望着这帮人殷切的脸色,苏沁也不好拂了他们的意,有些别扭地坐了下来。谁知这屁股刚刚着地,刘安便急急忙忙地从内堂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在穿衣服,显然是刚醒不久。
“师傅,您怎么每次都这么早?”
苏沁无语,抬头望天,其实现在已经不算早了,“有没可以安静说话的地方?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说。”
看到苏沁一脸凝重之色,刘安神色一肃,不敢怠慢,出言打发走了一众学徒,引着苏沁走进了内堂。
环视四周,里面的摆设简单质朴,最为明显的就是悬于高处的牌匾,上书医者仁心四个大字,笔意龙飞凤舞,刚劲有力,是难得的好字。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皆是出自名家之手,看不出来这个刘安还是一个情趣雅致的人。
“师傅,您先坐下来,慢慢说。”见苏沁呆立在一旁,刘安忙招呼道。
苏沁依言落座,接过刘安递来的茶水,她也不再客套寒暄,径直道:“老头儿,皇帝有消渴之症你知道吗?”
刘安一怔,撇了嘴角,“那皇帝总是变着法儿的与徒儿套近乎,徒儿当然知道了。”
嘴角勾出一丝诡笑,苏沁掏出装有丹药的白玉瓶放在桌子上,脸上的神情难测,“这个,你稍后巡个由头入宫,交给皇帝,告诉他,这药能治消渴之症。”
“啊?师傅,你也太厉害了吧,消渴之症都能想到法儿子治愈,只是这药给皇帝也太浪费了,不如留给徒儿,仔细研究一下。”刘安垂涎欲滴地看着白玉瓶,不假思索的脱口而言。
眼里浮上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苏沁点了点桌上的玉瓶,音色里透着玩味,“这个可不能教给你,不过我倒是有另一篇药方,可以让你学学。”
“为什么啊,师傅。”
“因为,它其实是一种毒补药。虽然它能够暂时解除消渴之症,可是一旦过了两年之后,身体里的潜力被激发得差不多了,服了这药的人就会血枯而亡。”苏沁风轻云淡地说着这般残忍的事实,仿佛研究出来这药的人不是她。
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刘安勉强一笑,试探着问道:“师傅……您是跟皇帝有仇吗?”
“算是吧,你若是不敢,我自会去找别人。”
“别啊,师傅,徒儿怎么会不敢?其实,徒儿最不敢的就是怕惹怒师傅。”赶紧将白玉瓶踹入怀里,刘安嬉皮笑脸地道。
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苏沁拿出一张方子随意扔在桌上,笑道:“这才是能给根治消渴之症的药方,你若是感兴趣,研究这个吧。”
“还是师傅最好了!”眼睛里迸发出精光,刘安以迅雷不及掩耳把药方收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