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又一份民情奏报随意地扔到桌案上,他的眉头都拧成麻花了。眼下正值多事之秋,这个二愣子一样的威远将军怎么就不知道收敛?
门口侍卫来报,说是摄政王求见。
听罢这句话,徐尧松了口气,“快请!”
转眼间,一身白衣胜雪,脸上带着半块儿面具的摄政王便进了御书房。
“来,你们先下去,我有事情要与摄政王详谈。”徐尧屏退了左右,一脸焦急地看着摄政悠闲地坐到了椅子上。只得耐心地等到下人们尽数退出之后,才道:“王爷今日前来可是得知了京都发生的事情?”
“嗯,本王在家中闲来无事,却也听得了一些口风。”
“现在我该怎么办啊?这流言再传下去,怕是我这掌控者也要下台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摄政王气定神和地抿了口茶,“这件事交给我全权处理,我会解决好。”
长吐了一口气,“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徐尧好奇地问道。
“这件事很简单,说到底都是威远那家伙做得太过分了,只要弃了他,一切的问题便可迎难而解。”
身体明显抽搐了几下,徐尧开口问道:“王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威远可是咱们朝中不可缺少的武将,不能……”
“不能杀他?”摄政王淡淡一笑,接上了他的话头,“掌控者,您就是太惯着他了,才导致了他现如今如此放肆,这样的蛀虫若不及早清理掉,您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所拖累,就如今天这般,掌控者可明白本王的意思?”
徐尧无奈地点点头,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毕竟威远将军是他的侄子,说弃就弃,实在是很难办到。
眸底涌动着看不清的光泽,摄政王的声音带着蛊惑的音调,“掌控者,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
“这一点我倒是从未担心过,你若想害我,我早就死千遍了,又怎么可能当上掌控者,还有了如今丰沃的生活。”
眼里闪过一抹邪邪的玩味,摄政王欣慰地道:“这就是了,你只要相信本王,就还会有一步登天的机会。”
“我、我还能再进一步?”徐尧不敢置信地道,再进一步会是什么?难道他可以统一四大王朝吗?
“现在容本王先保密,到了时候,掌控者就明白一切。”
“好,我信你。”徐尧乐得见牙不见眼了,毕竟摄政王的话从来没有说空过。
趁着他在做强者的美梦,摄政王从容不迫地退了出去。
他的侍从叫来了软轿,神色恭谨地道:“王爷,您吩咐属下的事情,属下已经办好,不日,威远将军为了小妾残害无辜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问心。”
“很好。”声音低暗。
“小的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这样做?威远将军虽然不是跟咱们同一阵营,但好歹是保持中立的人,王爷这样突然向他下手,怕是影响不好吧?”
裸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诡异一笑,“无妨,我就是要让那边迂腐之人好好看看,跟本王作对的下场。”
头皮阵阵发麻,侍从不敢再多说一句,默默地跟在后面回府。
这夜,注定有人无眠。
徐桓看着面面前一本又一本参他的奏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阴冷。
是谁,究竟是谁在跟他作对?
风瑞阳淡睨了他一眼,劝道:“将军还是先将这里好好地善后吧,至于实验,可以等风声没有那么紧了再说。”
“不,实验不能停!”徐桓大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她等不了了,不能再停止了。”
“将军这是在玩火。”他冰冷的眼神凝视着他,眸子里面一片寒凉。
“庄主有所不知,我们问心的掌控者是我亲姑父,他不敢奈我何的。”
“那摄政王呢?”
“他?”徐桓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就更不敢了,一小小的摄政王,没有兵权,他只能摆弄摆弄我那个傻子一般的姑父罢了。”
“好吧,我会继续实验,但是你要记住,一旦东窗事发,我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所有的罪名,将军必须要一力承担。”
“这个,庄主放心,本将军不会那么容易死的。”徐桓信誓旦旦地道,将桌子上的所有奏折扔进了火堆里。
火焰熊熊燃烧,跳跃到了他的眼眸中,杀气四溢。
“从今日起,所有关于我威远将军府的奏折都拦截下来,谁要是敢漏掉一本,那就是跟我威远将军府过不去,到时候,本将军军队的铁蹄,必将踏平他的府邸。”
侍从听了这句话,忙不迭地就给大臣们传信儿去了。
相信经次一番折腾,没有人敢再递什么折子上去。
只是,他自以为的安全,终将会化为乌有。
……
天边渐渐露出一抹曙光,苏沁伸了个懒腰,望着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小念,眉头难解。
这丫头倒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执着。
“公子,您醒了。”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小念笑得可爱。
“嗯。”苏沁淡淡地应了一声,态度是依旧的冷。
站直了身子,她踱步到窗前,开了窗,迎面而来的一股槐花香让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这里竟然种了槐树。”
“是的,公子,这棵槐树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了,本来花期还远着,谁知公子刚来不久,这槐花就开了。”
“罗家主他们应该都走了吧?”满目的苍凉,让苏沁意识到罗金他们都离开了。
“是的,公子。”
“你为何不走?”
“家主说了,要留小念伺候公子,待公子办完了事情之后,再让小念去会合。”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