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微微痛了一下,抬脚,轻轻的靠近她,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却又倔强的忍着没让泪流的模样,他问道:“你怎么了?”
白暖慌忙抬手轻擦了一下眼眶,偏头,带了一丝儿笑意的问道:“南康已经睡熟了吗?”
南赫凡轻轻“嗯”了一声,与她并肩站到了一块儿,道:“你心里要是觉得有什么不痛快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看她这样,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的!
白暖轻笑着摇了一下头:“没事了,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她匆忙的想要结束这个悲伤的话题,便转移话题的问道:“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刚刚在南爷爷南奶奶跟前说你会和南康妈妈结婚的,你要怎么办?想好了,要对她说明白么?”
南赫凡沉默了一下,才轻声道:“总有一天,要把事情都说明白的。”他漆黑若点漆的眼珠子动也不动的望着了白暖,“你们说的对,孩子也是需要妈妈的!”他也需要一个老婆。
南赫凡多希望白暖此刻能够把事情连贯起来,弄清楚真相,可显然的,白暖压根都没有往她自个身上想。
她点了点头,问南赫凡:“那她在那边家庭里有孩子么?”若是她在那边也有了孩子,而且还深爱着她丈夫的话,只怕,南赫凡想要给孩子一个完整家庭的梦想不好实现啊。
白暖心有戚戚然的偏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南赫凡摇了摇头,“没有,她在那边没有孩子。”顿了顿,他又道:“不过,她有她的苦衷,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怎么办,所以只能麻烦你,多帮我看着点南康了。”
“我也挺喜欢南康的,这个倒是不成问题。”白暖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下来。反正她现在在家里呆着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照顾南康她倒是挺乐意的。
许是她想念孩子的缘故,看着南康,她心里便开心了许多。
只不过,随着夜晚的降临,随着和那小肉包子的分离,白暖的心便特别不是滋味起来。拖着拖鞋站在长长走廊的尽头,她抬眸望向另一头紧紧关着的房门,苦笑了一声:“又不是自个的孩子,有什么资格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呢?”
即便心里想的要命,她却也没法去陪他,总不能对南赫凡说:“你一个大男人还是赶紧的忙事业去吧,你的儿子我来带着?”
想想南赫凡那孩控的劲儿,都觉得这太不可能了!
而她,也总不能大晚上的还呆在小叔的房间里吧?
白暖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又望了一眼那门,缓缓转身,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南赫凡打开房门从他屋子里走了出来,怀中抱着哭啼不止的小肉团子:“白暖,你去哪儿?南康又哭起来了,你赶紧过来帮帮忙。”
白暖正要抬脚下楼的动作顿了一下,收回已经抬起在半空中的伤脚,她转身,松开了栏杆,略带些匆忙的朝着南赫凡走了过去。
在走到他身边不远处的时候,因为脚上的痛,她猝不及防的歪了一下身子。
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南赫凡瞳孔紧缩了一下,随即快走两步,一手把小肉团子紧紧的护在胸前,一手朝着白暖伸了过去。
大掌厚实有力,白暖被稳稳当当的搀扶着了,他掌心的温暖透过薄薄的衣衫蹿到她的皮肤上,给了她一种心安的力量。
白暖不好意思的冲他笑笑:“太着急了,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要过来帮忙的,却没有想到,还没帮忙,她却先给南赫凡添乱了。
南赫凡没有吭声,只是转身,抱着南康往前走去。
走了两步,见身后没有动静,他不觉微微拧眉,顿足,扭头朝着白暖道:“还不过来,愣着干什么?”
“哦。”白暖脸色微微涨红的答应了一声,赶忙的抬脚又跟了过去。
她还以为南康现在不哭了,不用她了的。
南赫凡见她朝这边走来,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你慢点走就行,我们就在房间里,跑不了的。”
说的跟她多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们似的……
白暖微微闪了一下眼睛,随即脚下的步子稳当了一些,手扶着墙面,缓缓的走进了南赫凡的房间。
南赫凡正抱着南康站在按摩椅的旁边,见白暖进来,他朝着按摩椅的方向点了点头。
白暖不解的望了他一眼,随即又指了指按摩椅:“你意思是让我坐下哄孩子?”见他似乎真是这个意思,白暖才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到了按摩椅上。
于是,和谐的一幕出现了。
白暖坐在按摩椅上双手架着南康,玩的不亦乐乎的,而南赫凡则坐在她的身后,开启了按摩椅上的某两个开关,不轻不重的按摩着白暖的肩膀与脚丫,还有腰部。
房间里时不时的传出一阵阵的欢声笑语,在这个漆黑的夜中仿佛是一道希望的曙光一般,让白暖的心都明朗了不少。
但到底小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闹腾到晚上十一点钟,他便哈欠连连的没了一点儿精神。小脑袋一歪,靠在白暖的臂弯中,他便睡了过去。
南赫凡起身,把南康接过,放到了婴儿床中。
白暖有些不好意思的起身,低眸看了那睡得香甜的小肉包子,她弯身轻轻捏了捏他肉呼呼的脸蛋:“小宝贝,明天白暖再过来陪你玩哦。”她强压下心头的不舍,踮着脚往外走去。
南赫凡伸出长臂一把拉着了她。
他的力度有些大,刚刚迈步的白暖一时不防备,身子便朝后栽了一下,正正好的栽倒在了南赫凡的臂弯中。
南赫凡左手紧紧的揽在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上,她的头微扬,头发披散仿若一道黑色的瀑布润顺的垂落在半空。
白暖和南赫凡四目相对……有一种陌生的情愫在房间里渐渐发酵。
南赫凡长的本来就很帅气,这会儿在晕黄的灯光下,他的神情更是平添了几分柔和。,白天里棱角分明的脸庞轮廓此刻呈现在眼前,更带了一丝儿的极致诱、惑。
他的眼睛微微闪着细碎的光芒,仿佛是有一片灯光的海洋在摇曳,他的鼻子高挺若山峦起伏,薄唇紧抿几乎快要成了一道直线,似乎正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白暖一时有些呆怔起来,好一会儿,直到脚上的痛觉传来,她才恍然惊觉。“白暖啊白暖,你真是够了!竟然还赖在他的怀抱中不起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