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劲的用袖子想要替白暖擦擦,可擦了半截,又想起衣服也是人家的,一张脸立马窘迫不安的红了起来,她结结巴巴的张口,问白暖:“你,你真会帮我们?”
“你先告诉我你的情况。”
“我是陵县林村的人,我叫林凤美,我们那边的医生说这边的大医院看病比较权威点,让我们过来看。我和孩儿他爸就过来了。”
说着,林凤美就又擦起了眼泪,“可谁想到,那个挨千刀的,半夜趁着我和娃睡熟了,竟然拿着娃的救命钱就跑了。十万啊,他怎么就能这么丧良心啊,一点儿也不给我们母子留点的。”
她说着,低头去看婴儿车中的小男孩,“他这两天还一直发着烧,烧的他都快要没命了,医院没钱,不给看病,我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呀。想着,要不就这么回去了吧,不管娃看病不看的,总得回到老家了不是?”
她说着,就又要朝着白暖跪下。
白暖连忙伸手拉着了她,蹙着眉头看了一眼那小孩子:“他现在还发着烧么?”
见林凤美点头,她伸到孩子的额头上探了一下,“还真是!”她起了身。“那别耽搁了,走吧,我陪你赶紧去医院去。孩子烧的太厉害了,会危害到大脑的。那样,即便真能救回了命,也不见得还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学习的。”
白暖上次被林幼薇说过之后,便专门的下载育儿方面的书看了一下,因而,见孩子发烧,即便不是她的孩子,她也有些着急了。
带着人到医院,交了医药费用,又做了检查,这才安排住了院。
坐在病房中,林凤美一个劲的感恩:“好人呐,你可真是个好人呐。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白暖还没有答话,电话响了起来,白暖冲林凤美笑笑,指了指门口,出去接了电话。
“你在那儿呢?”南赫凡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白暖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我在医院呢。”
“医院,你怎么了?”南赫凡心猛地就收紧了,抬脚赶忙的就出了飞机。
这架飞机是他的私人飞机,出飞机场的时候也有专人通道。此刻,他正火急火燎的走在专人通道上,满脸着急。
“我没事儿,是送人来医院的。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这冷淡疏离的态度,亏得他这么担心她了!
南赫凡顿足,有些不虞的道:“我现在刚刚下了飞机,你是在那家医院的,我过去找你去。”
“你来Z市了?”白暖眨了一下眼睛,“你怎么也过来了?”
还不是担心你被人吃干抹净的受欺负?南赫凡没好气的在心底诽谤了一句,道:“有事!”酷酷的两个字,算是他的回应了。
“哦,那你先去忙你的事儿吧。”白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淡淡的这么说了一句。
他是坐飞机来的Z市,肯定没有带南康,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爸爸!
白暖刚刚听林凤美诉说了一大堆孩儿爸爸的不好,这会儿听南赫凡这么说,语气也立马不好了。
“你!”南赫凡被狠狠的噎了一下,脸沉着,他再度出声问道:“在那家医院?”
“你先忙你的事去吧。”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南赫凡也不和白暖罗嗦了,直接挂断电话,打开了定位系统,而后,打了一辆车,直接奔赴到了医院。
南赫凡到达医院的时候,白暖和林凤美正在说着话,一起谴责着男人的不负责任。
“男人啊,都是靠不住的,没有受过那茬罪,这对孩子的心啊,就是狠。”林凤美坐在病床边,微微倾身,看着脚上扎着针的孩子道:“可怜这孩子才这么点,就又要受折磨,又要没父亲了。”
听她这么说,白暖也瞬间想起了南钰清,心有戚戚然的便点了点头:“是啊,都是当爸爸的人了,怎么就会有那么狠的心,抛弃自己的孩子呢?”
见林凤美又想要哭起来,白暖轻揽了她肩膀一下:“最起码你现在还守护在孩子身边的,好好给他看病吧。”
那像她,就是想找孩子也找不到呢。
白暖眸中浮现浓浓的哀伤。
这抹悲伤被抬头望向她的林凤美看了个一清二楚,她微微一怔,随即伸出一只手握着了白暖的手:“你怎么了?你的孩子不在你身边吗?”
她的问话就像是打开了她汹涌泪流的闸道口似的,白暖只觉得眼眶猛地就酸涩了起来。她抬头,四十五度仰望了天花板,逼回想要流出的泪,她缓缓点了点头:“我没见过他,自出生后就没有见过他。”
“啊?”那岂不是比她还要可怜,她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美丽漂亮的白暖也会有这样悲伤的故事,她嘴唇微微抖索了两下,问道:“那他?”是跟着爸爸走了?还是白暖被人骗孩子了呢?
白暖却没有回答她,只是起身,快步的朝着病房门口走了出去。
她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哭一场,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
她走的脚步很急,“咚”的一声,刚到门口,她便使劲的撞上了一人。白暖连看那人都没有,只是低着头,掩饰着她想要落泪的酸涩,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南赫凡的眉头都拧成了一道儿麻绳。
这是怎么了?怎么听着哭了?
双手搭着在白暖的肩膀上,南赫凡微微低头,拧着眉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熟悉的声音蓦地响起,白暖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看了一眼,见是南赫凡,她嘴角轻扯了扯,原本是想要扑到他怀中,痛快的哭一场的。可彼时病房中孩子正好“呜呜”的哭了起来。
白暖又猛地想到了南康,瞪着眼睛,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她道:“不负责任的臭男人!”她抬脚,快速的朝着洗手间方向冲了过去。
一头雾水的南赫凡呆愣愣的看着白暖冲进女洗手间,伸出的想要拉着白暖的手只能无奈的耷拉了下去。
略微思索一会儿,他重新走到了病房门口,抬头,脸色阴郁的望向病房中的林凤美:“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