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林毓秀颓丧地瘫倒在床榻上，浑身提不起一丁点儿的力气来。

“天君···天君不在了···”

林毓秀伸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神色癫狂地说道：“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消失！”

“他是天君！他不会死！永远不会！”

林毓秀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走下来，伸手揪住绿袄的衣领。

“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

“你们！想将天君从我身边夺走是不是！是不是！”

林毓秀松开绿袄，瘫坐在地上，喃喃道：“你骗我，你骗我。你明明说过要与我试一试，怎么才几天你就逃走了？”

“你抢走了我的沐风，那你就应该代替他陪在我身边！”

“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林毓秀坐在地上沙哑着嗓子哀嚎了一阵，忽而又神神叨叨地安静下来了。

“是我，要不是因为我天君怎会心性不坚，怎么让那天魔趁虚而入。”

“我的错，是我的错，那就由我来承担，为什么要惩罚旁人。”

“他有什么错，你说！他，何错之有！！”

“小刍吾，你们都没有错，都没有错。”绿袄抱住林毓秀，就像回到了万年之前，他抱着还没化形的小刍吾一般，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个小小仙童，而她也是一只还未开灵识的奇异珍兽。

那时候虽然是处于天魔大战之中，但却是是比现在无忧无虑地多。

时光荏苒，一切都早已改变，也许在小刍吾化为人形，吞噬掉穷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今后的悲惨命运吧。

天道想要诛杀的人，从不会放过，谁敢阻拦，即使是强大如天君也一样要被湮灭。

天道无情，而人有情。

一滴泪落在绿袄的手背，他已许久不曾有人类的情感了，他都快忘记自己身为仙童时，那鲜明的喜怒哀乐了。

当这滴泪落下的时候，绿袄便已做好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