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啸啊,你就非要如此选择吗?”
兽王宫中,大堂之上,猫族族长猫儒满面惆怅,带着一丝无奈的对着前方正端坐于王座的昔日弟子缓缓问道。
两百年过去了,现如今这位狮王浑身的气质明显更沉郁了几分,冷酷的脸庞上布满着一层阴翳之气,眉宇之间隐隐约约有着一抹凶厉浮现,一双金黄『色』的兽瞳无比的深邃,两只硕大的狮掌放在王座的龙头型扶手之上,正在慢慢摩挲着。
而反观猫族族长猫儒,本就年老的他在经过了两百年的岁月洗礼显得更加沧桑而腐朽,一身白『色』皮『毛』黯淡无光,就像一片荒原上的野草般稀疏不已,老脸之上长长的花白猫须无力地垂落下来,随着他面部活动而有气无力的摇来『荡』去,黄『色』的猫眼混浊不堪,难见昔日灵动,骨瘦如柴的身躯好似风中朽木,随时可能轰然倒塌,进而彻底化为尘土,他已经近乎油尽灯枯,行将入土了……
然而,唯一没有改变的,还是他脸上那一抹不容动摇的坚定,他的目光虽然已经非常暗淡,但仍旧坚持不懈的直视着狮啸犀利的眼神,哪怕其中早已泛着丝丝杀意也是在所不惜。
“老师啊,你就不要再劝了,我心已定,谁都不可能动摇!”
狮啸的语气平淡之中透出一股沉重,他的身上霎时间透出一股非常浑厚的威压,一下子就压的老猫儒有些喘不过气来。
“狮啸啊,你所做的事是错误的,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将我兽族拖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啊,现在还有回头的机会,你如果能够悬崖勒马的话,就还不晚!”
猫儒费尽心力承受着威压,他的身躯剧烈颤抖着,一个哆嗦就难以抑制的跪在霖上,然而他的头仍旧是高昂着,艰难的开口一字一顿的向自己的爱徒劝着。
他也知道这样做恐怕不过是徒劳无功,然而他还是要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尽最后一丝力量,力图使自己的徒弟能够回头是岸。
狮啸高大壮硕的雄躯猛地站起来,沉声道:“老师,是你错了,我做的事情正是为了我们兽族好,我们兽族早就应该成为这世界的统治者!”
“你以为凭借兽族大军,你就能横行无忌,所向披靡吗?你以为那些灵族神族都是可以轻松对付的易与之辈吗?清醒一点吧,狮啸啊,别被野心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猫儒艰难匍匐着上前几步,满面愁容着苦苦劝道:“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你和兽族迟早要走向毁灭啊!狮啸,放了金妍殿下吧!将兽尊之位还给她吧,如此我兽族才能持续兴盛下去啊!”
狮啸脑后的浓密鬃『毛』不自觉开始微微飞扬起来,随后他骤然高声大喝道:“这点就不劳老师费心了,劝你还是省省吧,趁早死了这条心,我是绝不会将兽尊之位还给她的,看在你我多年师徒情分上。我不杀你,既然你对那丫头这么忠诚,你就去陪她吧!”
着,只见他大手一挥,下一刻就有两个兽族侍卫进来,一把抓住了猫族族长瘦弱的身躯,直接就将他硬生生的给拖了下去!
“狮啸!回头是岸啊!”
猫儒的声音在被拖拽的过程中并没有消失,他一声声气息衰弱的呼唤悠悠回响在空旷的兽王宫中,却无法传进狮王的心里。
狮啸的目光刹那间变的无比狰狞,一瞬间凶光毕『露』,淡淡道:“迟早有一,老师你会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我兽族,终将会主宰这灵界!”
……
万兽城中,千万种兽族集中在一起,为了可以组成一支势不可挡的大军而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其中自然是有着强弱之分,实力强悍的兽族所占的地方当然不,而一些弱的兽族能够栖息的地方也就相对简陋而狭窄,甚至也就只有他们的族长方才能有资格进入万兽城,其他的族人也就是在万兽城外围安营扎寨,凑活着过一晚。
万兽城东边的一个简陋的屋,这里乃是兔族族长的居所,由于兔族在各个兽族之中算的上是最为弱的一种,因此即便是族长,也只分配了一个略显破旧的屋子给他暂住,显然根本就没拿他当一回事。
因为谁都心照不宣,像兔族这样的弱族,一旦战争开始的话,以他们的实力顶多也就能充当炮灰的角『色』而已,根本不能作为生力军,这样的话,又何必要特别照顾炮灰呢。
只见,兔族族长兔素眼下正坐在一个凳子上,这个屋子里头其实也只有这一样家具,而他旁边的地上则放着一堆胡萝卜用以给他充饥,让他总不至于饿死,但他却根本没有心思去吃,或者还不如让他饿死算了,总比在战场上战死要略好一点。
两百年过去了,这位兔族族长看上去更加衰老,没有人会觉得他能够运动的多快,哪怕他们种族唯一的一个突出优点就是擅长奔跑,但生物一旦衰老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是再擅长什么也只能乖乖向时间服输,两只长长的耳朵无力疲软的耷拉在两边,皮『毛』无比灰白,显然已近乎丧失了全部的生机和活力,最让人感到一丝可怕的还是那双眼睛,其中饱含着那份深深的空洞和死寂早已经和死人无异。
无怪乎兔素如此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他身为兔族族长,自然最清楚他们的族群接下来将要遭受的恶运,若是真发生战争的话,不管是和灵族亦或者是和神族开战,其他兽族暂且不论他们整个兔族势必会就此绝迹于世间,那时节他也就将成为兔族的末代族长,让人何其心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