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前，”镜中的洛优优接着说，“先毁了人界。”

“为什么？”镜前的洛优优刚放下来的心又悬起来。

“没有为什么，好玩儿啊。”镜中的洛优优狂笑起来，散发出碾压一切的气势。

“让五界生灵全部臣服在我的脚下，做我的奴隶，对我唯命是从。”镜中的洛优优笑得更加猖狂。

镜前的洛优优打了一个冷颤，好像此刻自己已经臣服，镜中邪魅狂狷的自己已不战而胜。

洛优优闭上眼睛不再看她，她来到冥域，巴洛似乎已经在等她，对她的到来一点也没有意外。

“她觉醒了。”陈述句，没有疑问。

洛优优点点头，巴洛到底还隐藏了多少秘密？

巴洛给洛优优倒了一杯她没有喝过的深红色液体，那暗红散发着点点荧光，在高脚杯中被巴洛摇晃了几下，递到洛优优手中。

巴洛坐在洛优优身边，第一次讲述他的无奈。

为了跟洛云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仅仅靠木家的血是远远不够的，他必须再为那个孩子注入三个灵魂，让三个灵魂分别承载不同的力量，他的孩子才能顺利出生。

他的力量太过强大，普通的灵魂无法承受这样的力量，即使那个孩子出世，那个身体会被强大的力量一点点吞噬，变成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怪物。

在他成人时，也经历过两个灵魂结合的痛苦过程，而洛优优比他还多一次。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他的孩子能够是一个正常人，而不是连他都无法估计的怪物。

“你现在就做的很好。”巴洛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那笑容带着骄傲。

“她太强大，我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也可以做得很好。”洛优优低下头，她自己都从来没感受过如此的不自信。

“她被封印了两千多年，刚刚觉醒，带一点偏激，用你的善良感化她。”巴洛喝了一口杯中的暗红色液体，那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血香。

洛优优也抿了一口，发现这个血比人类的血淡了许多，看上去很好看，尝起来却并不可口。

“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洛优优几乎要把脑袋埋进杯子。

“善良和邪恶，不过是你自己的喜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洛优优觉得巴洛的话意味不明，只要她开心就好，那是不是就算另一个灵魂吞噬了现在的自己，哪怕毁天灭地，只要开心就好。

“是不是不论哪个灵魂控制这个身体，你都无所谓？”洛优优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挑战巴洛的权威。

巴洛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悦，“你是我的女儿。”

洛优优不知道巴洛算不算是回答，只觉得自己的心寒了寒，我是你的女儿，不论什么样的意识，我都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忘了，你是那个毁灭天界的魔尊啊，你是那个暗夜的主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