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埃隆大人,”伯爵走向佩剑法官,“我刚刚探视了拉雷夫妇,现在再来看看他们的孩子。”
这个人就是巴纳德伯爵?最近这个名字出现得实在频繁,诺亚在脑中预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任何一种都与出现在眼前的男人相去甚远。此人肯定还不到四十岁,中等身材,长脸,褐发,灰色眼瞳。
既不魁梧,也不英俊,身上的穿着对于一位贵族而言可谓普普通通,甚至连家族纹章都见不到。可……诺亚注视了半晌,不得不承认这位伯爵举止优雅,风度翩翩,若不是事先知道,多半会把他当成是位学者,或者奥术师。
埃隆欠了欠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您何必亲自前来呢。”
“若不能直视犯人的双眼,聆听他的话语,那么那个人或许情有可原,我的父亲曾如此教导。”
“您和小尼雅交谈过了吗?”
“是的。一次不太愉快的交谈。”伯爵嘴边浮起一抹微笑,可诺亚觉得那笑容有些惨淡。
“即将与父母分别,那孩子想必悲痛欲绝吧。”
“这正是不愉快的原因。婚礼总是忙碌的,请允许我就此告辞,埃隆大人。”巴纳德伯爵突兀地与埃隆道别。经过诺亚和劳瑞娜时,他向他们颔首致意,没有因为两人看起来是守卫的样子就有所怠慢。
“这个人,一点也不像快要结婚的样子啊。”待伯爵走远,劳瑞娜皱起双眉。
“快要结婚该是怎样的?”诺亚问。
“至少应该喜气洋洋的,脸上多少总该有点笑容吧?”
“他刚刚不是笑了?”
“他那种笑……诺亚先生,请你稍稍开动脑筋想象一下。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我哭了,我哭泣的模样和他刚刚的笑容,你觉得何者比较好看?”
“你的问题问得太糟糕,”诺亚摇头,“我不想回答。”
“啊?”劳瑞娜不满地嚷了起来,“问题哪里糟糕了?还是说,你觉得那家伙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不,是因为……即使只是想象,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