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温妮亚大人和巴纳德伯爵一同前往迎接,我自然也得到场。当时两位王子的随从……”
诺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角斗士们又是何时搬家的?”不对,失礼了,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静,语气缓和了些,“肯定得在王子们到来之前,所以一定早于上周,对吧?”
埃隆躬了躬身子:“一切都如您所说,诺亚先生。我想应该是三周前,也可能有四周或者更久。请原谅,忝为佩剑法官,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愚蠢琐事要处理,准确记住那么久的事实在超出了我的智力水平。”
“三周……四周……也可能更久,”诺亚沉吟,“你能不能再试着想想?”他加上一句,“这很重要。”
皱眉苦思了片刻,埃隆摇了摇头:“请原谅,我没法给出更精确的日子。不过绝对不会超过六周,这我可以肯定,因为六周前温妮亚大人与我一同去过一趟。那次有四五个人受伤(“我在就不会了。”劳瑞娜插了一句),所以印象深刻。”
诺亚没有问那四五个人是为何受伤,反正能想象得出来。“不超过六周,就是不超过一个半月,对吧?”
“对啊。”
他郑重地四下望了望,尽管面甲遮住了表情,他的姿态还是感染了身边的两人。看得出来,他们都有点儿紧张。
“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个晚上吗?在尼雅家的旅店。”诺亚问。
“当然记得,”湛蓝的双眼此刻光彩夺目,“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我,”他突然脸红,好在有面甲,“赏了你一把铜板,你又给了尼雅。那时候你说了什么?”
“我……”
“你说:‘你都有两个月没见过爸爸,也没收到爸爸的信了吧?’”
“是的,这是尼雅亲口告诉我的。你来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她睡在一张床上——”劳瑞娜猛然倒抽了口气,“哦天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诺亚。这,这……”
“怎么了,劳瑞娜小姐?”埃隆奇怪地看看她又看看诺亚,“抱歉,能不能照顾一下脑子迟钝又饱受天气之苦的可怜人?我,听不懂。”
“很简单,埃隆大人。尼雅说她把东西藏在了父亲住所旁的花园里,雕像的脚下。姑且不论这句话是怎么来的,现在的问题在于,角斗士们最早也得一个半月前才搬到这地方,而小尼雅已经两个月没见过爸爸也没有得到过父亲的消息了。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已经住到这么个地方来了,她嘴里的父亲的住所……”
埃隆恍然大悟:“还是原先的、现在住着两位王子的地方!”
“而温妮亚大人,却在这里找到了‘赃物’,”诺亚远远望了眼雕像,“虽然也不能就此认定小尼雅和她父母是无辜的,但至少,”他收回视线,某种热切的期盼在胸中燃烧,“事情应该重新调查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