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我记住你了!”雷瑟狠狠地瞪了他一样。诺亚这才想起,这个场合下,自己这些关心的话语,在易形者听来,应该像是在嘲讽……
还在想如何弥补这一过失,海洛伊丝又一次适时地插嘴:“不光记住,而且我觉得您一定印象深刻。对吗,六形人先生?”
雷瑟·麦尔斯重重哼了声,如此情形还不忘向海洛伊丝行礼。他背过身去,在一阵轻烟中化作来时那只巨大的鸽子,扑扇几下翅膀,有些摇摆地飞离地面。他的速度倒是没怎么受影响,一眨眼的功夫,鸽子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巴纳德伯爵派出的追击者不会只限于这一个的,诺亚收回视线,并不怎么高兴。他突然发现另外三个人齐刷刷望着自己,神情姿态都和自己登台结束后的听众没有区别。
“你,你怎么做到的?”海洛伊丝嘴角在抽搐,“你明明不会使剑啊。那只乌鸦说得没错,光看看你握剑的姿势就知道,这,这绝对是外行人啊。”
“他不也说了吗,外行走运很正常,”诺亚笑了,“我们先上车吧。”
“哦?好,好。上车,我们上车。”
诺亚把剑还给了埃隆。他发现女法官和佩剑法官看向自己的眼神连同对自己的态度都有了很大变化。之前,他们的态度不过是看在海洛伊丝份上的客气,现在却变成了发自内心的佩服。
海洛伊丝则一如往常,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以及喜欢。
埃隆拔掉瓶塞,温妮亚倒酒,海洛伊丝则双手捧着把杯子递给他。“快和我们说说,你究竟怎么打跑那只乌鸦的?”
就是诺亚,这种时候也觉得受宠若惊。“那家伙本身一点也不厉害,”这一点值得庆幸,诺亚有点儿后怕,“不过他会操纵树叶,害得我们没法看也没法听,普通人遇上这种情况大概就束手无策了吧?”
“正是这样。”海洛伊丝噘着嘴连连点头,对刚刚的失利耿耿于怀。
“那您又是如何做到的?”温妮亚问。
诺亚轻轻摇晃手里酒杯:“劳瑞娜,啊不,是海洛伊丝,”不管她的哪个名字,读来在唇齿间都有种难于言喻的甜蜜,“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吗?”
她的双眼霎时瞪大。很好,她果然还记得,诺亚欣慰地尝了口酒。
“你说过,”她顺带瞥了眼女法官,“在温妮亚大人的牢房里说的。你能感受到……人,动物,还有没有生命的物体的内在力量?”
“是的。就拿刚刚来说,不需要看,不需要听,也不需要触摸,我就能清楚地知道那只乌鸦的动向。这种感觉很难描述,比用眼睛看来得还要更清晰、更准确,有时我甚至觉得,对方还没有任何动作,我就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就像是……心灵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