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芙洛点了点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清凉,甘甜,香气沁入心脾,令她想起童年那些无忧无虑的夏夜。
“我能再来一杯吗?”她晃了晃空杯子。
侍从以眼神相询,戴蒙给了个肯定的表示,于是她得到的不是第二杯,而是整个瓶子。她接过来猛灌几口,擦了擦嘴,装作不经意地看着卡佩他们。“你说过,我们两清了,可你的手下们还等着拷打我呢。”
“我知道,那是伊利昂下的命令,”戴蒙的语气平淡,但是不容抗拒,“命令取消了。现在,艾芙洛殿下是我本人的客人,谁都不许伤害她。”
卡佩和斯瑞普一同行了一礼。
望着这一幕,艾芙洛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早知如此,我何必要吃这么多苦头?
戴蒙把她交在卡佩手中。女医生看似瘦弱,抱着她的双臂却没有丝毫颤抖。“我得走了,”他说,“你们可以比计划推迟一天,两天后再出发。”
“殿下,”斯瑞普吞吞吐吐,“路途遥远,而艾芙洛殿下又一向……呃,我是说,聪明机灵。卡佩大人的力量就是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她总有疲惫和疏忽的时候。我们,恐怕需要更多守卫啊。”
他的话令戴蒙沉吟。坏了,艾芙洛紧张起来,斯瑞普或许另有考虑,可要是哥哥听了他的话而产生了些其他想法,比如让我发誓不逃跑,又该怎么办?
万幸他没这么想。“你的提醒很有道理,”他说,“一百个守卫,明天上午会抵达。今晚,就请卡佩辛苦一下吧。”
“能为您分忧是我的荣幸,殿下。”女医生抱着艾芙洛深深弯下腰去。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殿下?”斯瑞普又问。
“如果不嫌太过劳累的话,”哥哥彬彬有礼,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在请求,“替我妹妹治疗下,再带她去吃些东西。要像招待我一样招待他。”
“如您所愿,殿下。”
一行人目送戴蒙坐上马车,飞驰离去。斯瑞普把艾芙洛从卡佩怀里接了过去,虽然明知她没什么什么伤,至多不过有些疲惫,还是吟唱咒文为她抚平伤痛。
效果几乎立竿见影,艾芙洛暗自惊讶。他的神术造诣确实在我之上,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大的差距。要知道,哪怕是在聚集了教会顶尖人才的影堂,她也是最杰出的那一批。艾芙洛原本以为,单以神术而论,就算有人比自己强,程度也十分有限,就如同自己和薇卡的灵能差距一般。
可斯瑞普也强出太多了。该说只是个小小的绿袍竟然也有这种实力,还是该说有这种实力竟然还是只个小小的绿袍?他倒向戴蒙一点也不奇怪。
“斯瑞普大人,”那边卡佩出声了,“时候不早,您是不是要休息了?”
“是有那么点累。”
“请把艾芙洛殿下交给我。考虑到我的职责和您的体力状况,您没必要把殿下完全治愈,这样应该已经足够。”
“啊,”斯瑞普擦了把汗,“我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艾芙洛又回到了卡佩怀里。女医生抱着她稍稍远离斯瑞普和守卫们几步,用轻如蚊呐的声音说道:“您实际上并没有受伤,对不对?”
艾芙洛微微颔首。
“现在完全可以自如行动,是吗?”
“一开始就可以,妨碍不大。”
“您有个爱您的哥哥啊,”卡佩的神情有些复杂,“我记得您精通各种武器的使用。”
“薇卡那才叫精通,我只能算知道怎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