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但是,英雄怎么能做出说谎和刺杀这种事呢?而且还是对自己的亲人……”她苦涩地笑了笑,“最糟糕的是就这样还没能成功。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没能阻止战争的开始,没能阻止橡木城的屠杀,更结束不了战争。我这样一事无成的……也能算是英雄吗?”
“算,”艾尔西正了正衣领,起身向她一丝不苟地行了个礼,严肃地说,“英雄不在于你做到了什么,而在于你能挺身而出。”
她惊讶地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她点了点头:“好像……真的是你说的这样。”
两个人明明同龄,可艾尔西总有种在教育小孩子的感觉。“当然啦。好了,既然您醒了,”他说,“我去通知斯瑞普大人一声。顺便再给您拿些吃的来?”
“不,别去……啊不对……我是说,请等一等……”
本已走到门边,闻言艾尔西纳闷地停下来:“怎么了?身子难受吗?那我更要去通知他了。”
“不是的……我没事。能麻烦你……替我写几封信吗?我……我不会用左手写字……”
怎么突然要写信?虽然不解,艾尔西还是一口答应:“当然可以。您打算什么时候写?”
“对不起……但,最、最好还是现在写哦。正好这里只有我们俩,”她咳嗽几声,嘴角呛出些许鲜红,“以后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斯瑞普大人知道后,娜塔莎大人很快也会知道的,那时候,我又要到那个黑乎乎的地窖里去啦。”
就算再到那个地窖里去,几封信总还是有机会替您写的,再说娜塔莎大人即便知道了您醒来,也不会如此急吼吼地就继续拷打您吧?她至少会等您的伤势稍稍好一些。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艾尔西还是回到桌边坐下,拉过白纸,提起笔来:“好的,我这就写。您要写给谁?要说些什么呢?”
“谢谢,我知道这有点太着急了,”薇卡的身子颤抖起来,“娜塔莎大人的那个法术,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大概……不,是绝对没法再坚持下去了。所以,对不起啊,只能麻烦你现在就写了。”
娜塔莎大人已经无法再施展那个法术了,所以,您完全可以放心。这件事,艾尔西在写完信之后才告诉她。只是,这对她而言却未必算得上是件好事,那意味着她将经受更多更久的磨难。再这样下去的话,她的身体……
“先生,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侍者在艾尔西面前放下纸包和瓶子,也将他从回忆中唤醒。他将食物和饮料放入怀中,裹紧袍子,起身离开餐厅,向地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