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艾芙洛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等待自己应声,“你要问什么?”
“当你来到这座竞技场,见到对手是我的时候,有思考过如何打败我吗?”
犹豫了片刻,她老老实实地摇头:“没有。”怎样才能打倒这家伙?这种事,就是想了也想不出来的。
“即便如此你也毫不犹豫向我发起了挑战。”
“是的!”艾芙洛终于不耐烦起来,“作为一名战士,你的话也太多了点。那又怎么样了?只参加有把握的战斗,只挑打得过的对手,或许你是这样的,但我不同。不管能不能赢,该是我的战斗,该是我的责任,我就不能逃避。”
男人再度咳嗽。出于祭司的本能,艾芙洛扭头看去。他坐在竞技场的一角,倚靠着布满蛛网状的墙壁,脸色苍白中泛着铁青,看起来比刚刚更糟了。“怎么了?”她忍不住问了声,“你的状况好像不太好。”
“你关心他起不到任何帮助,对你或者对他都是如此。你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还是一以贯之的愚昧?”耶罗说,“不管怎样,还是快点让这幕闹剧结束吧。对了,我还有两件事要告诉你。”
这家伙的武器究竟是长枪还是舌头啊?明知战斗中得保持冷静,不能被对手的言辞干扰,艾芙洛还是心烦意乱:“你要说什么?”
“第一件,比起你的姐姐来,你差得实在太远了。”
那是当然的,即使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拼了命的练习,离薇卡的水准仍然有一定距离。他对姐姐的评价很高,这让艾芙洛很感兴趣:“你和她也交过手吗?”
耶罗没有回答:“第二件,我其实一直都没有全力作战。你让我非常失望。”
他的意思是,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是让着我的?骗人的吧?
耶罗将长枪插入脚边的地面,空着双手朝她疾冲而来。这又是什么意思?根本不需要武器也能战胜我?耶罗身子压得极低,看起来像是想用肩膀直接撞击,那么巨大的身躯,挨上一下冲击力可想而知。她挥剑相迎,战斗进行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一次发起攻击。
长剑劈向对手布满尖刺的黑色铁盔,眼看就要命中,眼前黑影一晃,耶罗不见了。那么大的一副铠甲,怎能说不见就不见?艾芙洛有一瞬的错愕。一阵若有若无的微风拂过,他在我身后——头脑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战斗的本能让她用尽全力向侧面跃开。
戴着铁手套的拳头从脸旁擦过,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拳。光这样躲闪还不够,艾芙洛背对对手就地一滚,脱出耶罗的出拳范围,倏地站起转过身子——耶罗依然不在视野里。
他又到了我背后?理智告诉她只有这一个解释,情感上却实在无法接受。她再度旋身,动作之快,甚至让她感到了轻微的眩晕。没有用,她依然没能看到耶罗的身影。她试了又试,那身厚重的黑色铠甲始终保持在视线之外,无论怎样的努力全是徒劳。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她的身体无法抑制地因为恐惧而颤抖。自己的动作已经可以算是相当敏捷了,转身需要的时间远比常人眨次眼睛更短暂,可耶罗却能保持在自己身后不被看到。他竟然快到了这个程度,这是怎样可怕的身手?换成是劳瑞娜,她能做到和他一样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