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姐姐的背影,艾芙洛的心止不住的抽痛。刚刚的那股反感荡然无存,就算战斗时再怎么异样,她也始终是薇卡啊。姐姐什么都没变,唯独立场变了,这是最令艾芙洛揪心的地方。
“殿下,”劳瑞娜说,“我得向您道歉,事情本来不该是这样的。不过呢,我一向信奉自己惹出的麻烦就得自己解决,所以请您放心,很快,您和薇卡殿下就能体会重逢的喜悦。啊,真叫人羡慕呢。”
“羡慕?”劳瑞娜的话听起来很自信,可她的语气音调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该怎么说呢,”她伸手在头盔上挠了两下,“不管你们是拥抱着互相倾诉,还是按照老习惯先打上一架,我都未必——还不一定,只是未必——能亲眼见证了。请原谅,即便到了这种时候,我还是不能告诉您为什么。我不是有意隐瞒,我其实很想告诉您有关我的一切,可是请您相信我,如果我那么做了,后果实在没法预料。”
“既然劳瑞娜都那么说了,事情当然就一定是那么回事的,”艾芙洛点了点头,“可,你说未必能亲眼见证又是什么意思?”
劳瑞娜扭头看向薇卡。姐姐静静地站在壕沟边,她把头盔和手套摘了下来,正在整理有些凌乱的长发。
“因为,”劳瑞娜垂下头,“我原先也没想到,薇卡殿下能强到这份上,连我也没有战胜她的把握。”
艾芙洛立刻察觉了这孩子话里的矛盾:“可是你说了,你一定能让她清醒过来的。”
“是啊。薇卡殿下本人当然不可能会站在戴蒙一边,更不可能想要杀了您。要是您遇到危险,她会奋不顾身来救您,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才是真正的她。现在的她,是被某种法术改变了想法。”
“还有这样的法术?效果可真是神奇。”
“有的,”劳瑞娜举起手来指了指头顶,“这是来自星门背后的恶魔们所擅长的伎俩。另外,薇卡殿下突然变得这么强,也是因为那些恶魔。”
“这么说来,”虽然头顶只是一片黑暗的石壁,艾芙洛还是下意识地循着她的手指向上望去,“恶魔干的倒也不全是坏事。”
“是啊,毕竟……”劳瑞娜的声音突然变得微不可闻。
“毕竟什么?”
“没什么,要破解这个法术,办法有两种。一种是破坏法术的灵能结构,具体的做法并不复杂,您这样优秀的祭司甚至都不需要别人指点,自己就能在几分钟之内摸索出来。不过通常需要先把受术者制服,他们才会老老实实待着让你这么做。”
“啊我明白了,”艾芙洛点着头,“所以为了解开改变姐姐头脑的法术,我们得先把她给打倒——这差不多就是老鼠给猫儿系上铃铛的意思。另外一种办法呢?”
“您总是能立即把握形势。另外一种办法还要更简单些,”劳瑞娜笑了,“就是流着和她一样血的亲人死在她的面前。”